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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完這些,左立心裡鬆快了一些,動手把白天買的月餅拆出來切好。端著盤子出去,客廳裡沒有人,人聲都從院子裡傳來。左立在門廊處低頭換拖鞋,聽到院子裡鐵門嘎吱開啟的聲音。
梁世雲的這處院子是上個世紀建成的,對開的大鐵門也是老傢伙,開關時聲音刺耳,但也一直沒更換過。
左立聽到一個熟悉的說話聲。在大腦做出判斷之前,他就已經抬起頭來了。
「季奶奶,現在正是吃螃蟹的時候,我來給你們送點螃蟹。這一筐子是我專門挑的,又肥又大,我知道梁爺爺喜歡吃。」
「謝謝驄驄,快進來坐。」季霄的這一句話同時傳進在場另外三個人的耳朵裡,三道視線交匯,只有一個人急劇地變了臉色。丁少驄手裡裝螃蟹的保溫箱還沒放下,臉上的笑容還沒收住,嘴角就已經控制不住地拉了下去。覃望山坐在棚子底下,正在低頭倒茶,左立看不見他的表情。左立一驚之後很快鎮定下來,端著裝月餅的碟子走到石桌旁邊。
丁少驄終於回過神來。他毫不掩飾地盯著左立,打量他說:「怎麼左醫生在這裡啊?」
「驄驄,你也認識小立?」季霄奇怪,想一想又明白了:「是了,你是跟醫院打交道的。」
丁少驄一邊點頭一邊說:「何止是認識,我們可是……」後面的話卻卡在喉嚨裡不知道該怎麼說。稍頓,他把目光轉向覃望山。
「左醫生怎麼在你這兒?」
丁少驄一字一頓重複這個問題。他是看著覃望山說的,語氣聽來正常,但表情卻有些猙獰。季霄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妥,笑道:「你不知道,小立是山山他爸老家的親戚,拜託山山照顧一下。我想著小立在溪市也沒別的親戚,就叫過來一起過節。」
「老覃,你們家還有這門遠房親戚啊?」丁少驄臉上的冷笑都幾乎要掛不住了。覃望山抬起頭直視丁少驄快噴出火來的目光,無所謂道:「可不是親戚嘛!」
礙於季霄在場,丁少驄咬著後槽牙忍住了沒發飆,陰陽怪氣說:「怪不得最近都見不到你人,原來你是真的忙啊!」
覃望山如同無事發生,先點頭再說:「每年九、十月份都是訴訟的旺季,可能天乾物燥,大家的火氣比較重。」
左立聽他們言語之間一來一回,剛開始那一點歉意和驚嚇已經完全消散。他從沒跟丁少驄有過什麼,喜歡覃望山也並不是錯。他給季霄拿月餅吃,一共三個口味,有甜有鹹。季霄讓他也吃,左立拿了半塊,廣式的餅皮油浸浸的,椰蓉混雜著桂花的味道在舌尖化開,濃得發膩。半塊月餅落肚,他向季霄告辭:「季老師,時間也不早了,我該走……」
告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丁少驄截住:「左醫生,你怎麼回事啊?我剛來你就要走,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躲著我呢!咱們也有個把月沒見面了,今天是個好日子,坐下來聊聊天呀。」
覃望山輕哼一聲,說:「你跟他有什麼好聊的。你是來送螃蟹的吧?放下趕緊走人。」
季霄再遲鈍也聽出了不對頭,以為是丁少驄和覃望山鬧了彆扭。這兩人從小到大也吵過不少架,小時候她管過,現在卻不管了,於是站起來說:「你們聊,我進去看看梁教授,他該吃藥了。」
院子裡只剩下他們三個了,丁少驄沒了顧忌,直接質問覃望山:「老覃,你他媽回答我,左醫生為什麼在你家?」
「腿長在我身上,我想在哪兒就在哪兒。」左立出聲,語調平淡,他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丁少驄看看左立,仍舊問覃望山:「我問你話呢,覃望山!你和他……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說是什麼關係?」覃望山回看過去,漫不經心地說:「純潔的朋友關係?」
被壓抑的怒氣噌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