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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溫然的話還沒說完,賀蘭已經等不及了。他被梁以霄扶著,傾盡全身的力氣探過身,儘量靠近聽筒的方向,哽咽著喊了一聲:「言言。」
高言頓了頓,不可置通道:「賀蘭?」
「然然,你們在一起?」
賀蘭幾乎快失音了,聲音聽起來又卑微又可憐:「言言……我知道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照顧好你和孩子。」
高言這次沉默了很久,分秒的等待中,賀蘭感覺心都快被擰碎了。時隔幾個月再聽到高言的聲音,無足輕重的語調化成一把尖錐,輕巧敲碎了賀蘭尊嚴的外殼,露出滿身的卑微。
眼眶再也承受不住,眨眼間一滴眼淚落在地上,肩膀隨著哽咽劇烈顫抖:「言言……」
他抓著梁以霄的手腕,指尖緊扣。想要攝取周圍一切的力量,讓自己撐下去。
筒裡許久才傳來高言冷淡的聲音:「賀蘭,我們結束了。」直接掛了電話。
溫然再打過去,高言就不接了。
賀蘭盯著溫然的手機,出了會兒神,自嘲地笑了兩聲,脫力般地跪在地上,低聲自語:「為什麼,不能原諒我一次。我真的會改,我他媽真的會改……」還未流下的眼淚被他猙獰抹去:「我做錯過,就該死無葬身地。」
梁以霄的呼吸很重,心情煩悶。手抄過賀蘭的腋下,將人扶起來:「鬧夠了,我送你回去。」
自始至終沒看溫然一眼。
溫然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在梁以霄跨步的時候,側身攔住兩人的去路:「我還有一個辦法能夠找到言言。」
賀蘭垂著的頭緩緩抬起來,眼裡閃著死灰復燃的光,滿懷希冀地看向溫然。
溫然轉頭看向了祁青唯。
祁青唯一頭霧水,問:「你看我幹什麼?我又不玩嫂子。」
所有人:「……」
溫然頂著賀蘭探究的目光解釋道:「高言很喜歡祁先生的歌,他上次從我這裡拿走過一張祁先生演唱會的門票,也許……他會回來看。」
聞言,祁青唯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這種事情,誰都不確定高言到底會不會回來。祁青唯雖然自認魅力挺大,但也沒到自負的程度。
賀蘭剛才差點被憋死,閻王殿門前走了一遭,酒勁散了大半。人清醒了許多,苦笑了一聲,啞著嗓子艱難擠出幾個混著氣音的字:「謝了,剛才對不住。」
梁以霄倒沒說什麼,拍了拍賀蘭的肩頭,扶著他開啟了包廂門,走了。
溫然轉身要去追,關於今天的事情他必須要跟梁以霄解釋清楚。不然,梁以霄若是躲著他,他們就真的很難再見到了。
祁青唯眸色一沉,大家都是聰明人,溫然和梁以霄的關係已經擺在明面上,有腦子的人都能看的出來。
若是剛開始祁青唯對溫然只是好奇,想要做個床伴。各取所需,然後分道揚鑣、各自安好。
而現在,他在不甘心的心境中,生出了一絲說不清的情感。這樣溫柔如水的一個人,暖如朝陽。他不起眼,卻身披霞光,溫暖著身邊的每一個人。
祁青唯恍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動了真心,他是真的喜歡溫然。
「然然。」祁青唯追著溫然走了一步,在身後叫住他:「你要去哪裡?」
溫然停下步子:「去追梁先生。」
「留下來,不要去。」祁青唯皺眉,帶著命令式的語氣:「是我先認識你的。」
溫然搖頭,十分篤定地說:「是我先認識梁先生的。」頓了頓:「從我來的第一天,我的第一次,都是梁先生的。」
「祁先生,我想我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如果是我自作多情,給您帶來了困擾,很抱歉。」
祁青唯上前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