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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子樂的情緒有些低落,垂著頭瞥下嘴角,用很輕的聲音道:「沒關係。」
三個人僵持在原地,梁以霄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煩悶地捏了捏眉心,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李雨婷衝過來擋在樊子樂的身前,握成拳頭的手朝著梁以霄的胸口推了一把,埋怨道:「你幹什麼你,子樂年紀小,你就不能溫柔點?」轉身趕緊去哄身後的人:「沒事啊,子樂。他就是這個臭脾氣,阿姨說他,別難受。」
樊子樂搖了搖頭:「沒關係的,以霄哥哥不是故意的。」
「對對對,你這孩子真是心地好的讓人心疼。」李雨婷拉住樊子樂的手,轉頭看了梁以霄一眼,又用眼神點了下別墅。意思是再說,梁振北在上面看著。
梁以霄蹙起眉,幅度極輕地歪了下頭,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似的看著她。
那一拳並沒用力,但他卻往後趔趄了兩步。心臟處傳來破裂般的聲響,隨著龜裂的紋路一塊塊的爆開掉落。巨疼過後,是麻木。
他停下步子,李雨婷的那一拳像是將他推向了懸崖邊,身後是萬丈深淵,只差一步便屍骨無存。
而罪魁禍首卻在關心著另一個人,噓寒問暖,體貼入微。
梁以霄很想笑,深邃的眼眸中沒了光,如一潭死水。這個女人給了他生命,又將他拉入地獄。
他的出生、他的分化、他的懂事、他的忍受……在她眼中終究是鞏固身份地位的工具。
她不愛他,任憑他如何努力。
他落在身下的手緊握成拳,襯衫被撐出肌肉的輪廓幾乎要撕裂。眼中血絲蔓延,頃刻佔滿了整顆眼球。看李雨婷拉著樊子樂的時候,眼睛疼的像是被人倒入了強酸,睜不開也不想看。
片刻後,梁以霄自嘲般地笑了一聲。
李雨婷將樊子樂帶到他面前,試圖來牽他的手,被他躲了一下。
他在抗拒,雖然什麼都沒說,他知道李雨婷都看在眼裡。
可是李雨婷還是不管不顧地抓起他的手,用哀求的眼神讓他攤開手掌,將樊子樂的手放在他的手心裡。
李雨婷眼睛不停的往別墅二樓的窗邊看,兩隻腳焦急地在原地小幅度的踱著步子。
她用唇語對他說:「以霄,求求你。」
梁以霄的眼眶裡附上了一層極淺的水汽,手指動了下,鬆了力道。
李雨婷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手掌拖著他的手背快速收緊,迫使梁以霄握住了樊子樂的手。
梁以霄深吸了一口氣,眼中的水汽淡了下去,閉上眼睛將頭偏向一邊。身上的血液倒流沖向四肢百骸,被強迫握住的手在發抖。
他的臉上呈現出一股病態的白,頭痛欲裂。身上一股股的氣流到處亂竄,又全部湧進胸腔堵的他呼吸困難。
李雨婷抓著他的手還沒有鬆開:「以霄,子樂說在你車上忘了東西。正好我們也該休息了,你把他送回去吧。」說完也不給梁以霄拒絕的機會,將兩人推上了車。
梁以霄坐在車上,手抖得不受控制。好不容易才在上衣口袋裡摸出藥盒,掏了半天都弄不出來。索性將盒口對準嘴巴,直接往裡倒,也不管有多少,像是懲罰自己一般地使勁嚼著。
苦酸味瀰漫在口腔裡,他艱難地吞嚥。輕蹙著眉頭,忍下心中翻湧的痠痛,眸中猩紅一片。
梁以霄舔了下嘴角,早就沒有了甜味,但他似乎還是幻想著口中有一絲淡淡的米酒甜香。
樊子樂坐上車後便在車坐下翻動著,並沒有看到梁以霄此時的異樣。
但站在外面的李雨婷卻看的清清楚楚。
她張口想要說什麼,嘴開合了幾次最後還是選擇沉默。看著梁以霄慢慢平靜下來後,朝著兩人揮了揮手。
梁以霄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