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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管男落地滑出幾米,人撞在樓梯口堆放的紙箱上,「嘩啦」一聲被埋了個嚴實。
他爬起來一看,剛才和他一起來的猥瑣男已經跑的不見蹤影。罵了句髒話,連滾帶爬的上了樓梯。
梁以霄本來想追,後背的傷疼另腳步一頓,便讓那人跑的沒了蹤影。
他扶著牆,調整了一下呼吸,才扣響了溫然地下室的門。
「噠噠噠——」
隨著三聲輕而緩的敲門聲落下,地下室的空間安靜下來。
蜷縮在角落的溫然已經被嚇傻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半天沒有挪動身子。
門又被敲響了三聲,傳來梁以霄溫沉的聲音:「溫然,是我,梁以霄。」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嚇到屋裡的人似的。
屋子裡依舊沒有動靜,梁以霄眸色一緊,顧不得太多,一腳踹開了屋門。
第18章
走廊昏黃的光落在房間裡,梁以霄看到光源盡頭瑟縮著的小小身影。溫然手中的水果刀抖的不像話,隨著踹開的門猛地抖了下身子。驚恐的眼眸中,大滴的淚水往下落。
「溫然?」梁以霄眉頭深蹙,看著溫然狼狽可憐的樣子,心裡繃著的一根弦像是被人猛地撥了一下。
梁以霄的聲音將溫然從恍惚中拉回現實,暖黃光勾勒出高大的身影。溫然機械性的抬起眼眸,淚光模糊視線,隨著眨眼的動作那個人的影子和幻想中的人重疊。是剛才深陷危機的那一刻,他腦子想起的人——梁以霄。
梁以霄背著光,溫然看不清對方的樣子,帶著哭腔試探性的叫了一聲:「梁先生?」
梁以霄「嗯」了一聲,緊繃的背脊明顯放鬆了許多:「是我。」
溫然手中的刀哐啷落地。
簡單的兩個字,讓溫然極力控制住的情緒瞬間崩潰。他從地上爬起來腳步踉蹌的撲進梁以霄的懷裡,頭埋在他胸前心臟的位置,哽咽的聲音中帶著微顫:「梁先生……我好害怕!」
梁以霄的胸口驀地受力,背上的傷口像是撕裂般的疼。他輕微皺了下眉,停在半空中的手猶豫了一下,指尖微微動了動,輕柔地落在了溫然的背上。
「好了,沒事了。」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令人心安的安撫感。
溫然聞著他身上的松木香,眼淚不爭氣的往外流:「我不想……哭的……可是,我控制不住……」他斷斷續續的說,抱著梁以霄的手越來越緊,似乎要將自己埋進他的骨血中。
梁以霄的手掌一下下的輕撫著他的後背,用很輕柔的語調的說:「沒事,不哭了。」
溫然在他懷抱中漸漸冷靜下來,身子逐漸僵硬。
梁以霄感受到溫然的變化,小聲詢問他:「怎麼了?」
溫然咬了下唇,尷尬地說:「你的襯衣……」
被我哭濕了!
梁以霄摸索到燈控開關,一直手托住他的後腦勺錮在懷裡,自己也閉上眼睛後才開了燈。等適應了燈光的亮度,睜開眼的同時鬆開了溫然。
溫然紅著臉,看著梁以霄被他哭濕的襯衫,臉上的表情很豐富。濕衣服貼著他的肌膚,胸前的肌肉若隱若現。
溫然臉紅的像是要滴血,從梁以霄的懷裡退後一步,垂下頭。
梁以霄似乎並不是很在意,目光在溫然住的地下室裡掃了一圈。
這地方,比他家的衛生間大不到哪裡去。一眼就能看盡全部,一張用釘子勉強固定住的破床,一張掉漆的桌子,倒在地上的塑膠椅斷了一條腿,碎片散落的到處都是。
牆上到處是發黴的痕跡,即使能看出溫然整理的已經很乾淨。但冷冬的天氣,空氣中陰寒潮濕混著黴味的味道,依舊令人憋悶的難受。
他從來沒想過溫然會住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