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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子樂道了聲「再見」，解開安全帶。輕呼了一聲，在身上摸索了半天，似是很焦急：「哥哥，我的手機不見了。」

梁以霄倒是沒什麼大的反應，很自然道：「是不是忘在什麼地方了？別著急，慢慢找。」

「糟了，裡面有很多導演和製片的聯絡方式，丟了就麻煩了。」他用期期艾艾的眼神看著梁以霄，眼中瞬間蒙了層水霧：「哥哥，你的手機能借我打個電話嗎？」

梁以霄也沒多想，將手機遞給了他。

樊子樂撥通手機，手機鈴聲在車座低下響起。他鬆了口氣，從車座下掏出電話：「還好找到了，謝謝哥哥。」他將電話遞還給梁以霄，笑起來的時候眼眶中含的淚水剛好落下，看著十分楚楚可憐。

梁以霄接過：「不客氣。」

他想要梁以霄的聯絡方式，但直接問對方要，很可能會被他拒絕。

用這個辦法，便不能被梁以霄有藉口拒絕了。

樊子樂拿到梁以霄手機號碼的目的已經達到，戴上口罩和帽子下了車，衝著梁以霄搖了搖手：「哥哥再見。」

梁以霄目視前方，聽到他的道別點了下頭。

車子匯入車流中，梁以霄在路口掉了頭，開去了遇見溫然的那個路口。他在路邊下了車，站在溫然站過的地方抽了支煙。

白煙緩緩從唇角吐出，手尖傳來冰涼的觸感，天空又開始飄下細小的雪花。

他掏出手機，看白微早上發來的那段影片。剛才溫然挽著的，便是和他同時出現在影片裡的人。

他將煙夾在指尖，燃燒中的煙光明滅，菸灰被吹散在空氣中與雪花交雜在一起。

影片播放了三遍，梁以霄點選了刪除鍵。

有些事情強求不來，他看的開。

溫然的生活慢慢步入正軌，他工作的時候很努力，是幼兒園來的最早，走的最晚的一個員工。

幼兒園對廚房的衛生有著嚴苛的要求，在這之上溫然對自己的要求更加嚴格。每次都等所有人離開，他還要將廚房都檢查一遍，確保所有消殺做到位了才放心離開。

廚師大叔常開玩笑說，撿到了個「寶貝」。

溫然很喜歡孩子，不忙的時候，會偷偷站在廚房的窗戶邊看著小朋友們做遊戲。那種感覺，讓他想起了福利院的生活。那些天真的笑臉，彷彿滿園映著朝陽的向日葵，明媚充滿生氣。

溫然不自覺地露出笑意，回過神看到一個小男孩隔著玻璃正衝著他做鬼臉。他笑容深了幾分，正巧陽光落在臉上，披上了一身的柔光。

小男孩像是故意跟他玩似的，跑開躲在一棵樹後，不停冒頭似是在跟他躲貓貓。

溫然很開心，陪著他玩，做出各種不同誇張表情。

小男孩咯咯咯地笑起來，似是覺得躲得太淺顯不滿足，轉身朝著角落堆起來的幾個箱子跑過去，極其靈活地翻爬上去。

那是下午到的廚房新裝置，說先堆放在角落裡，等週末放假的時候，再找工人來安裝。

四五個箱子摞起來，有一人多高。

小男孩的速度很快，箱子搖晃中，幾步就快爬上頂。

溫然心裡「咯噔」一聲，衝出廚房，發瘋般地朝著小男孩的方向飛奔過去。不料中途猛地栽了一跤，肩頭正好撞上地上一塊小石頭上，整個人往前滑行了幾步，尖銳的刺痛感從肩頭蔓延至全身。他顧不上疼，人還沒撐起來，就趔趄著再次衝去。

小男孩回頭看見他跑過來，更加開心。不顧溫然的制止聲，朝著最頂端的箱子往上爬。

倏地，他一腳踩空，「啊」一聲尖叫，背朝地朝著水泥地栽下來。

只差兩三步的距離，溫然一個飛撲，就在男孩落地的瞬間，用自己的身子墊在了小男孩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