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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微微，你吃醋？◎

榕市第一人民醫院入口, 人來人往，擁擠不堪。停車一直是個大問題，醫院保安拿喇叭指揮著。來醫院的人, 心情總不會太好, 多是一臉鬱色。在不斷催促的聲音中, 氣氛更顯焦灼。

周唸白帶阮熹微遠遠地看著, 他也不講究，直接坐在對面麥當勞前的路肩上，這樣剛好可以將整個醫院門口的場景盡收眼底。阮熹微穿了條白色燈芯絨高腰褲子，墊了兩張紙巾才坐下。

兩人挨著, 阮熹微的膝蓋上放個小筆記本, 手拿著筆，隨時準備認真記錄的乖學生模樣。

周唸白問她，「你看那個低馬尾，穿白色上衣的人, 剛從門診出來，是醫生, 還是病人？」

阮熹微順著他的目光往前望去，很平常的一位中年女性，光是看外貌特徵, 阮熹微完全沒有思緒。她搖了搖頭, 表示不知道。

「她向哪裡走去？」

「電動車棚。」

「身上有什麼東西？」

「斜挎小包, 哦, 她剛從裡面拿出了鑰匙。」

「那麼大機率可以排除病人。」周唸白說, 「病人或家屬走出醫院, 手裡一般會拿病例, 或藥, 或一堆化驗單。有時還會邊走邊看手機。」

阮熹微的眼神轉向其他從醫院門診出來的人，果真如此。

她嘗試著分析，「剛才那位女士的腳步很快，可能是護士。這個點出醫院，應該剛下夜班。」

「很好。」周唸白鼓勵她。

「我們怎麼驗證？上去問問她是不是護士嗎？」

周唸白失笑，她還真有盤根問底的精神，「真相重要嗎？微微，我們只是在練習。」他適時補充，一個人的身份，可以在衣著舉止中被看出。內心活動也是，會無意間被外顯的行為暴露。

想做一個好演員，一定要學會觀察生活，融入人群。

「我覺得體驗派很好，你要是想演一個服務員，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打工兩個月。」周唸白說。

阮熹微在她的小筆記本上奮筆疾書。這一天過得很快，他倆像無所事事盪大街的人，觀察了整整一天的「人群」。

這種不設限的練習讓阮熹微感到新奇，對演員這份職業學習更多、瞭解更深，她的內心就更充滿敬畏感——儘管她還是一個幾乎沒拍過戲的新人，不能稱之為「演員。」

午餐在麥當勞匆匆解決，阮熹微只吃了兩個雞塊。

她晚上還約了章醫生，嚴格限制今日攝入的熱量不能超標。

周唸白走之前，阮熹微沖他揮揮手，「周老師，今天授課時長嚴重超標，是不是要給你加課時費呀？」

「我回頭敲李薔一筆竹槓。」周唸白開玩笑地說。「熹微，不用想這些。我很享受與你待在一起的時間。」同一批學員裡，他在阮熹微身上花的時間和精力最多，已經到了不計成本的地步。

車到了，阮熹微起身送他，「拜拜，周老師。」

阮熹微將筆記本裝進帆布包裡，淺藍色的短款開衫，薄薄一層裹著身體，高挑的好身材顯露無疑。她本來想打車奔赴下一個約會地點，思索兩秒，點開微信，給陸敘發訊息：你下班了沒有呀？

陸敘這一天班上的，很不順暢。他在陸氏建設集團總部，聽了一下午的報告。上次會議中他提的問題，一個沒改。光是連控制匯報時長這種基本要求，這些人都做不到。

或者說不願做。

這些老油條在給他上眼藥，辦公室積弊一旦形成，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陸嘉樹牽扯的利益關係太多，有些人她動不得，只能希望於陸敘，如一秉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