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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永遠不會知道這一個字在陸敘心中掀起了怎樣的波濤。
阮熹微又緊張地問:「今晚就要開始嗎?你要睡這邊嗎?」
她突然流露出的不諳世事的天真,讓陸敘遊走在理智與瘋狂的邊緣。
此刻終究是理智戰勝了,他安撫阮熹微,「放鬆。」
他現在心情鬆快,就像一個獵人,看著獵物已經掉進他精心佈置的陷阱裡了,便可以緩緩踱步,悠悠觀望,並不急著享用。
陸敘摸了摸她的頭髮,聲音裡都含著笑,「謝謝微微。私底下我們就跟以前一樣,我是哥哥,你是妹妹。」
「也是一年時間嗎?」
「嗯。」
兩人又聊了一些長輩的反應,陸敘的言語中多有安慰。阮熹微繃了一天的弦終於卸下,睏倦襲來,上下眼皮開始打架。
「換了衣服再睡。」陸敘叮囑道,走出她的房間,順手帶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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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熹微睡了很沉的一覺,醒來時身體的乏倦沒有完全消除。
窗簾自動開啟,只剩下一層薄紗。
她洗漱完,選了件白色疏網編織的毛衣,鬆鬆套在t恤外。坐在梳妝檯前,隨手將烏黑的頭髮編成麻花,發尾纏繞一根小鳥印花的緞帶絲巾,從後腦繞過來,垂在胸前。
懶得化妝,便淺淺描兩筆眉,塗一點口紅,便下樓去。
陸嘉樹和許雲起得早,已經在吃早飯。阮熹微打招呼:「陸阿姨,許阿姨。」
「該改口了。」陸嘉樹拉著阮熹微坐下,給她夾出一片麵包放在餐盤上。
阮熹微還沒適應新稱呼,陸敘剛好下來,坐在她身邊,「媽,姑姑。」
阮熹微便跟著他小聲喊了。
「哎!」許雲的臉上帶了笑,陸嘉樹也是一片溫柔的樣子,「真好。微微終於成了我們陸家的媳婦兒,要是以後陸敘敢欺負你,姑姑給你撐腰。」
陸嘉樹與昨晚的疾言厲色判若兩人,絲毫不提婚禮的荒誕。
阮熹微溫軟地笑,「謝謝姑姑。」
許雲又給阮熹微倒了杯豆漿,林姨端來幾碟剛蒸出鍋的早餐,水晶包,豉香排骨,鮮蝦燒麥。陸嘉樹盛讚林姨的手藝,與早茶店的水平不相上下。
她是個老饕,愛好美食。自己大快朵頤的同時,也不忘給阮熹微夾。
許雲說待會兒她回學校一趟,學生年後陸續返校,下午開組會。
新學期開始後要帶著學生去出差,言語中提及現在的學生真是讓人操心,當導師比當媽還累,方方面面都得照顧到。
陸嘉樹說她就是愛操心的命,學生都是二十幾歲的人了,該放手讓他們自己去做。
「有時候太放心吧,又會給你製造出大驚喜。」許雲意有所指,看了兒子一眼。
許雲一想起昨晚的情景,就覺得血壓要高。好端端的婚禮,新郎換了人,看到臺上的微微表情都變了,知道她也是被蒙在鼓裡。後來看到請柬,才知道這小子早有圖謀。
圍著餐桌的幾個人心思各異,卻默契得不說出口。
木已成舟,許雲輕輕嘆了口氣,只自我安慰道,兒孫自有兒孫福。
阮熹微看著自己面前小碗裡堆疊如山的早點,面露難色。她起來時飢腸轆轆,吃了麵包片,又吃完鮮蝦燒麥,再喝豆漿時,已有飽腹感。
她轉頭看陸敘一眼,陸敘瞭然,換過她的碗,將裡面的食物三兩口解決。
「走吧,順道送你。」陸嘉樹起身,挽住許雲。
許雲瞥她一眼,「這就開工了,陸總?」
「一攤子破事。」陸嘉樹道,「讓你兒子趕緊回公司幫我。」她轉頭又交代陸敘,開年應酬多,代姑姑跑幾個。
陸敘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