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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我女兒欣賞你的才能,我不會多費口舌。你自小錦衣玉食,自然體會不到那些缺錢缺愛的外鄉人有多偏激。年輕人情情愛愛很正常,玩夠了把她送回老家,自然有人幫你看著,留在身邊早晚要栽跟頭。」
池遂寧幫他把灑出來的茶水重新添上:「現在讓我栽跟頭的是您,不是嗎?」
「你把她們母女送回慈城,我會給她安排個穩定的工作,讓你沒有後顧之憂,風馳的事我也會幫你斡旋。物華集團要進軍清潔能源產業,今後風馳就是物華最重要的戰略合作夥伴。以前的恩怨不提,咱們也算是一家人。」
同一句話說了兩遍,池遂寧終於弄明白了他想要什麼。把不堪的舊事留在慈城,相關人等都牢牢看住,他的仕途就只有努力與光明,無人敢置喙。
「姚牧羊認誰做家人,我就和誰是一家人。宋家樹大根深,我縱然撼不動大樹,但折一根樹枝,也不是不能。」
他的話裡只有宋家,沒有他姚遠峰,自然眼裡也沒有。這根樹枝指的是誰,一目瞭然。
池遂寧走後,姚遠峰終於忍不住拍了桌子,線香頂端搖搖欲墜的香灰跌落香爐裡,斷成好幾截。
眼下,比起姚遠峰的威脅,池遂寧有一件更頭疼的事。
這個房子他曾住了三年,從未開過一次火。看著書上的「少許」「適量」「酌情」,他感到十分後悔,剛才不應該在樓下隨手買了一本菜譜,而應該直接在飯店買一盤清炒雞毛菜。
姚牧羊梳洗停當,悠閒地踱步過來:「池總,需要我幫你擰開燃氣灶嗎?」
他直截了當地拒絕了,然後開啟櫥櫃一陣翻找,他明明記得家裡是有電磁爐的。
姚牧羊看穿了他的倔強,走到灶臺邊:「電磁爐更不好控制火候哦。這個旋鈕要按下去再擰,看,這是火!神奇吧?」
池遂寧淡定地把炒鍋放在火苗上:「這種構造簡單的煤氣灶無非是一個進氣管道加一個燃燒器,我分分鐘就能組裝一個。」
姚牧羊連連點頭:「那你可真厲害,鍋糊了要不要先處理一下?」
池遂寧舉起鍋鏟:「我覺得,廚房油煙太大,這裡不宜久留。」
姚牧羊善解人意地給他留足了發揮空間,不管廚房出現什麼奇怪的聲音也忍住了沒去探究竟,甚至中間池遂寧出去了一趟又回來,她都坐懷不亂,一心追劇。
一個小時後,池遂寧終於敲響了她的房門,手裡端著一盤油綠的嫩菜,色澤鮮亮,氣味清爽。
姚牧羊大吃一驚:「你確定這不是從飯店買回來的?」
池遂寧表情屈辱,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你當我是什麼人?」
「那你剛才出門是……?」
「為應對原材料正常損耗,進行了一次常規採購。」
姚牧羊將信將疑,直到把菜嘗進嘴裡,才相信這確實是他親手做的。
池遂寧眼睜睜看她喝完三大杯水,幽怨道:「我盡力了。」
她抹了抹嘴唇:「挺好的,書上說了,孕婦嘔吐過後應該多補充鹽和水,防止電解質紊亂,我知道你是好意。」
池遂寧把鮮嫩齁鹹的小青菜從她面前拿走:「算了別吃了。」
她趕緊搶回來:「別呀,這菜吃起來挺有感情的。」
「真的?你吃出來了?」池遂寧眼中有了期待。
她伸長胳膊去夾菜:「嗯。我外婆記性不好以後,做菜經常忘記自己已經放過鹽,放兩遍、放三遍都是常事。我為了哄她開心,經常狼吞虎嚥吃完一整盤,然後說哎呀一不小心就吃完了,我再去給你炒個菜。」
池遂寧按住她的筷子:「你不用哄我開心,我承受得了。」
「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