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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陳圓只是嘆了口氣,扶了扶厚眼鏡,低下頭專注地整理試卷。
從辦公室出來以後,陸宇寧很是奇怪,宋楨青春貌美,家裡又有背景,雖然行事打扮隨性了些,但人卻很善良,為何今天要突然勾起大家對新來的陳圓的注意。
「你在想什麼呢。」
從教室裡跳出來的肖央勾住陸宇寧的肩膀,把他從偵探模式里拉了出來,
「和你商量個事,下午大掃除以後,留下來幫我個忙唄。」
聖誕節的下午,沒有像學生們期待的那樣,提前放兩節課的假,反而來了個令人絕望的訊息,教委的領導週一要來視察江城中學的教學方式,事出突然,低年級的學生都放週末了,高三的學生學習緊張不能打擾,校長就把任務分派給了高二的班級,年級主任自然要抓住機會表現一番,分分鐘就指示各班主任帶領學生展開大掃除。
陸宇寧平生最煩這種形式主義的活動,但有季明商的五指山在,任他七十二變也蹦躂不出方寸之間,只能拿著抹布在寒風中給大玻璃窗除塵。
「這樣不行啊,老季,地板要乾乾淨淨的,光用拖把拖還是有汙跡,我看得用抹布擦,最好用鋼絲球把陳年的汙跡都給搓掉。」
人到中年水蛇腰發育成水桶腰的年級主任,髮型精緻,只是嘴唇口紅色號黑暗,活脫脫一個滅絕師太、白雪後媽,插著腰指揮著掃撒大軍,剛好陸宇寧提著水桶去衛生間換水,就被她抓了壯丁,讓老季分配了五十塊班費去買鋼絲球和洗衣粉。
陸宇寧背對著倆周扒皮狠狠地跺了一腳,氣憤地去學校大門的超市採購去了。
結帳的時候,他無意間看到了超市門口擺放的聖誕節小裝飾,其中就有王天然戴的那種聖誕帽,又想起了肖央拜託他的事,便自己摸了口袋裡僅剩的幾十塊零花錢買了五頂,偷偷摸摸地潛回了教室。
「敲,我的老腰都要斷了。」
陸宇寧和溫煦像兩隻臃腫的小青蛙,趴在走廊濕漉漉的地板上用鋼絲球沾了洗衣粉勞動著,十二月的溫度可不是暖的,兩人的手指泡過水都變紅了。
「皇帝出行,百姓遭殃。咱們啊,還是快點弄完,後面還有一場仗要打呢。」
陸宇寧安慰了溫煦幾句,把擦得反光的馬賽克大理石地板用鋼絲球又磨了一遍。
說到底,學校再是象牙塔,也總反應著真實社會的樣子,面子工程、邀功賣好,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少年們義憤填膺,燃燒著反抗的火苗,終究還是清楚地明白現實的強大。
等一輪水洗布擦過後,整個教室都乾淨得一塵不染,原本還在為過節雀躍的學生們都疲憊得不行,等季明商宣佈放學之後,就作鳥獸散了。
學生們一走,老師都去行政樓開會準備迎接領導的事宜,沒人注意到還有幾個醞釀著青春期叛逆之作的「壞孩子」,偷偷摸到了明德樓後面的廢園裡。
「廢園」之名,自然不是它表現出的那麼優雅有內涵,這裡是曾經陸宇寧和顧向年呆了好幾年的城南小學舊址,因為江城中學的搬遷,而被夷為平地的城南小學,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園子,除了一些還沒移走的樹木,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水泥地面,和裸露出的泥土野草。
「武思思靠不靠譜啊?別把白沁嚇跑了吧。」
肖央蹲在遮掩身形的廢墟後面,焦急地望著從明德樓通往廢園的小路,而他身後,溫煦,陸宇寧和顧向年都小聲地商量著一會兒的行動方案。
「兄弟姐妹們,我老肖一生的幸福就靠你們了,可不要給我拖後腿啊。」
溫煦一聽肖央這麼說,立馬翻了個白眼,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以示不滿,肖央連忙搖晃著這位佛系女孩的胳膊求饒道:
「姐,溫大小姐,你可要認真點,微笑好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