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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歲辭：「……」

這就很尷尬了，他揉了揉鼻子，乾笑兩聲：「抱歉，突然鼻子癢。」

裴川閉了閉眼，倒也沒嫌棄林歲辭往他臉上打了噴嚏，只是臉色比外面的夜色還要深沉些。

「這就是你說的沒事？」

他走到洗手檯前洗了把臉，抽了張紙巾擦乾，「到底怎麼回事？才離開我身邊一會兒就搞成這樣？」

林歲辭老實交待：「有人看我不順眼，把我推進了噴泉池子裡。」

聽了這話，裴川的臉色倏地又是一沉，深邃的黑眸裡閃過一絲凌冽的寒意。

敢欺負他家小孩兒的人，他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

林歲辭：「不過，我也把他們推了進去，沒有吃虧。」

「還不夠，我幫你報仇。」

裴川將雙手擦乾淨，把紙巾扔進垃圾簍裡，隨後走到林歲辭身邊，牽起他的手往外面走去。

剛開啟洗手間的門，林歲辭就被外面的畫面驚到了，怎麼站了這麼多人？

江鴻宇周文倩夫妻倆，江景延，就連曹柏笙都在，不遠處還有一些人看過來，一雙雙眼睛裡迸發著對吃瓜的熱情。

林歲辭突然意識到，剛才裴川他從宴會廳裡走過來，也就是說，所有人都看見了。

他只想低調一點當個隱形人，沒想到最後以這種方式獲得了所有人的關注。

「……」

對面的幾人全都用那種著急關切的眼神看著自己。

「歲辭，你沒事吧？」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周文倩也顧不上那麼多，關心則亂，她上前摸了摸小兒子的臉頰額頭，眉眼裡溢滿了心疼。

「孩子，還冷不冷？」

林歲辭愣了愣，隨後無聲地搖了搖頭。

他餘光裡又往江鴻宇那邊掃了一眼，對方看向他的眼神裡也飽含著關心和愧疚。

林歲辭不著痕跡地移開了視線。

「我沒事，讓大家擔心了。」

他雙手放在身前，規規矩矩地站著，沖曹柏笙彎腰致歉，語氣愧疚：

「曹爺爺，不好意思，都是因為我擾亂了您的壽宴。」

曹柏笙哎喲一聲，「乖孩子，說什麼呢，你是在曹爺爺這兒落水的，該是我向你道歉才對。」

「我讓廚房給你煮了薑湯，待會兒喝點，別凍感冒了。」

「嗯，謝謝曹爺爺。」

裴川突然開口：「曹老，接下來晚輩還得擾亂一下您的壽宴，先提前跟您道個歉。」

他的臉色還陰沉著，一絲似有若無的戾氣縈繞在他周圍。

曹柏笙從曹靈靈那裡大概瞭解了事情的經過，林歲辭是為了幫他孫女才被把幾個混小子記恨上的。

裴川可不是什麼大度的人，曹柏笙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對方要幹什麼。

就算他不同意，裴川也照樣會找那幾個小子的麻煩。

「你小子還跟我來這套，我管不著你，但你注意著點兒。」

話剛說完，曹靈靈便從外面跑了進來。

「爺爺爺爺爺爺，我讓人抓住畢新他們幾個了！」

裴鈺跟著走了進來，輕輕拍了拍小丫頭的後腦勺，「別爺爺了，你當自個兒是葫蘆娃呢。」

「哥，小歲辭，那幾個小子就在外面，等著你們處置呢。」

曹靈靈大大咧咧地笑著：「歲辭你可真厲害啊，那三個傻子是不是被你推下水的？」

她和裴鈺剛才去找畢新他們仨了，誰知道看到那三人渾身濕漉漉的異常狼狽，跟落湯雞似的，抱著胳膊瑟瑟發抖。

林歲辭尷尬地抬手摸了摸鼻尖。

裴川牽起他的手，面無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