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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經解決了，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況且那人也沒能欺負我，導演和安前輩還幫我說話了。」他越說越有底氣，「最後我還讓他向我道歉了。」

說到最後，語氣裡甚至還有那麼一絲絲驕傲：「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裴川似是不悅地抿著唇，沉默片刻才開口：「當初怎麼答應我的？」

林歲辭將半張臉都埋進了抱枕裡，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此時沒什麼底氣地回答：

「如果有人欺負我，一定要告訴你。」

裴川：「那你做到了嗎？」

林歲辭：「…沒有。」

裴川：「那該怎麼辦？」

裴川天生就長了張非常有距離感的臉，沒什麼表情的時候看著很嚴肅，不苟言笑。

再加上此時刻意繃著臉，看起來非常有壓迫感。

林歲辭心裡沒底，垂著眼睫沒有直視螢幕，猶豫半天才囁嚅著說道：「不知道。」

頓了頓，他又抬眸瞥了一眼螢幕裡臉色依然嚴肅的男人。

「你別兇我……」

他的嗓音很輕，還帶著幾分撒嬌和委屈，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就跟染上了薄霧似的，濕漉漉的。

裴川本來就沒生氣，只是裝裝樣子，聽了這話是徹底裝不下去了，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他，誰能受得了。

「寶貝，沒兇你。」

說完，裴川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暗想自己怎麼淪落到了這番境地，被一個十九歲的小朋友拿捏得死死的。

偏偏他還挺樂意。

只能認栽。

「只是以後不能再這樣了。」

看著裴川緩和下來的臉色，林歲辭暗自鬆了一口氣，心想這招還真是管用，他乖乖點了點頭。

「嗯，我知道了。」

「我也能保護自己的，你別擔心。」

說起這個，裴川還真沒想到一向在他面前安靜聽話的林歲辭還有這一面，雖然他今天沒在現場，但保鏢很詳細地把事情轉述了一遍給他。

原來小朋友沒有他在身邊，也能獨當一面。

裴川有些欣慰，同時有有些不是滋味，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如果非要比喻的話，就像老父親看見孩子終於長大了。

當然，這種感覺裴川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大多數時候說話的都是林歲辭，他雖然在外面話不多，但在裴川這兒，卻有很多想分享的。

比如今天劇組盒飯有什麼菜，導演跟他說了什麼。

說得最多的還是他的偶像，安清晏。

「安前輩的演技真的很棒，而且他人也好好，我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他都會很耐心地跟我講解……」

「我真的好喜歡他。」

裴川一向話少，但全程都認真地傾聽著林歲辭的話，他喜歡聽林歲辭說話。

青年溫軟清越的嗓音隔著手機電流，傳進他的耳朵裡，彷彿能消除工作了一天的疲倦。

但越聽，裴川的臉色就變得越來越複雜。

最終，他冷不丁地開口打斷了林歲辭的話：「就這麼喜歡安前輩？」

隔著螢幕，林歲辭都聞到了一股酸醋味。

他看著螢幕裡男人略顯不不悅的表情，四目相對片刻，忽然把手機拿近了些，對著攝像頭親了親。

又將手機拿遠了些，語速極快地說了句：「當然最喜歡你。」

說罷，他就立刻結束通話了視訊通話。

裴川還沒開始咂摸出滋味，螢幕裡的人就不見了。

他指節輕輕敲了敲螢幕，恍然間才反應過來，他本來想找林歲辭算帳的，誰知道就這麼被糊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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