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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無能成為他們的夢魘,痛苦沒日沒夜纏繞,藤蔓在等他們死,笑看他們掙扎。
但她相信痛苦更能給他們帶來堅韌不拔的毅力,更相信愛和希望可以撥開迷霧,驅走風雪。
這愛和希望來自於他們始終堅守陣地的堅決之心,因為想要給大家光明,所以他們看不到光亮也沒關係,付出時間精力乃至生命也無所畏懼。
周意突然為自己利用他而感到羞愧,但她也毫無辦法。
她能想到的最好辦法就是躋身在黑暗中靜觀其變,替他們掃清障礙,英雄本該就是他們當,她只要一個被沉沒已久的真相。
「黃警官。」她驀地展露笑顏,真誠而欽佩。
黃天成一愣:「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說您剛才的樣子很帥。」
「……」黃天成做了這麼多年刑偵隊長,還是頭一回被人當面誇帥,難得靦腆地撓了起頭,一時尷尬也不知道說什麼。
他的侷促讓周意噗嗤一聲笑出來,立即說自己要離開,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周意一出他的辦公室,先前登記過第二次襲擊案的警員就守在門口,好心領她到調解室。
「新娛何總和律師都在,沈小姐要是有什麼事您就儘管喊我們。」
「謝謝,那兩位受傷的警察怎麼樣了?」
警員嗐了聲,輕鬆道:「兩人都出院了,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嘛,總要辛苦一段日子。都怪何水佃實在窮兇極惡,為了滅口竟然敢撞警車。」
「是啊,何水佃真可惡。」
周意幽幽地答覆,語氣耐人尋味。
這件事,恐怕其中蹊蹺整個警局只有卞鴻宇和黃天成以及隱藏在暗處的黑警才知道吧。
新娛,好手段。
乾脆果決、又愚蠢吶!
「不說了,我先進去。」寒暄兩句,她朝警員點頭,眸光隨即落在緊閉的調解室門把上。
她指尖在口袋裡摩挲著,暗暗冷笑。
馬上,她就要和何為致碰面了。
調解室。
「攝像頭叫人關了嗎?」何為致站在視窗吸菸,看了眼時間後愈加煩躁地扯扯領帶。
他帶來的新娛律師葉勛正襟危坐,翻看著準備好的協議,嚴謹地做下批註,邊回復道:「何總放心,進來就讓人關了。」
「哦。」
何為致乾巴巴應聲,過了會,他猛地掐滅煙,「沈昭玟那賤女人怎麼還不來?」
聽到髒話,葉勛抬頭看向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冷靜強調道:「等會何總當著她面切忌說髒話,我們是來談條件的。」
可不是來談條件的。
想到這個三番兩次讓自己吃癟的女人何為致就來氣,氣沖沖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
他過於肥胖的腰圍猶如懷孕四五月的模樣,直挺挺像個半圓,幾乎都要崩開西裝襯衫的扣子。
他長得也不大好看,雙眼扁狹細短,扁塌酒糟鼻,唇瓣肥厚,面板油膩,臉上的肉就跟肉瘤一樣坨起,整個人看起來髒兮兮的,尤其是做出憤怒表情時更顯奸詐陰險。
皮帶勒得緊,他猥瑣地伸手鬆松褲頭,焦躁難安地問葉勛:「現在我表妹把鍋全背了,公司和我確定沒有影響?」
葉勛一板一眼答道:「何總,所有證據都指向何水佃,她攬下案子就結了,現在我們最大的問題是沈昭玟。」
為了儘快結案撇清嫌疑,他們只能按照網友最符合邏輯的一個猜想去甩鍋——沈昭玟看到何水佃吸毒,從而下手。
但關鍵問題是,沈昭玟並沒有看到,所以現在他們就是來解決這件事的。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們要用錢買她看到這一句話。
「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