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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輝任他抱著,視線落在螢幕上,沒有看周朗夜一眼,也沒有說一個字。
周朗夜習慣了他近來的忽視與沉默,伸手從罐子裡捻起半塊桃仁,餵到他唇邊,白輝張嘴吃下了。
電影剛放了開頭的部分,距離結局還剩一小時,白輝沒到看完就睡著了。
周朗夜沒有擾醒他,就讓他靠在自己懷裡,感受著他恰好的溫度,也嗅到他髮絲間淡淡的清香。
過了良久,他低聲問白輝,「會恨我嗎?」
白輝睡得愈發沉靜,沒有給出任何回應。周朗夜反而感到一點心安,他覺得這樣就好了。他並不想知道真相。他在愛裡或許不如白輝曾經十分之一的勇敢,總是在權衡、掂量、計算得失,以至於落得兩敗俱傷。
但他可以給白輝提供很多人夢寐以求的生活作為補償。白輝可以一生衣食無憂予取予求,周朗夜會簽署協議,保障他擁有世人羨艷的一切,永遠活在紙醉金迷的夢裡,當一個被寵壞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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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事情並未朝著周朗夜預計的方向發展。那畢竟是個活生生的人,又怎麼能像一株花草一樣被關在園圃之中。
長期的限制自由以及背負與家人利益相關的枷鎖,讓白輝處於一種身心壓抑的亞健康狀態。
周朗夜眼見著白輝的精神每況愈下,命人在英國預約了聖託馬斯醫院的知名心理醫生,定在感恩節後帶白輝去看診,也想順道讓白輝在歐洲旅行散心。
周維琛突然登門造訪那天,距離他們的出行還剩不到三天。
周朗夜這天有個緊急會議沒能按時回家,秦阿姨在門禁系統裡認出了周維琛,開門讓他進屋。
雖然知道周家兄弟之間並不敦睦,但這位好歹是周氏正牌的大少爺,秦阿姨也不敢怠慢,請他到客廳裡坐下,說,「周先生剛才打過電話回來,說要晚些到家,還請您稍等。」
周維琛此番上門是想讓周朗夜給自己一些資金上的周轉。求人的事情不好辦,儘管他覺得憋屈窩火,還是隻能放下身段親自上門向周朗夜求助。
秦阿姨給他端了茶水,周維琛在客廳裡百無聊賴地坐著,沒過一會兒,從後院走進來一個人,見到周維琛時也愣了愣,繼而叫他,「維琛哥。」
白家與周家自從父輩起就有交情,白輝自然是從小認識周維琛的。
也不知怎麼的,周維琛見著白輝這一瞬,心跳突然漏了拍。
大約是被周朗夜圈禁得久了,白輝身上少了曾經的銳意張揚,眉目間多了些厭世美人的清冷疏遠。他頭髮留得略長,蓬鬆卷翹地隨意散著,耳後別了兩枚髮夾,身穿一件針織外套,雙手籠在袖中,因為衣衫寬鬆,愈顯得雙肩與腰身不盈一握。
周維琛常年混跡於脂粉堆中,環肥燕瘦照說都見過,白輝的模樣卻讓他一下怔住了,喉結隨著乾咽動了動,才說,「小白啊,原來你也在家。」
白輝這種身份,見著故人尤其是周家的故人,難免覺得尷尬。
他本想著簡單寒暄一句,就上樓獨自待著。沒想到周維琛出聲叫住了他,笑著同他說,「這麼久沒見了,怎麼就著急要走?」
秦阿姨又來送茶點,見著白輝與周維琛像是相識,於是詢問白輝,「我準備下班了,您覺得我需要留下來嗎?」
白輝知道她的小兒子快要考研了難免急著回家,就沖她點點頭,「沒事的,你去吧。」
秦阿姨頗為感激地同他道了「明天見」,匆匆拎包出了門。白輝仍然與周維琛保持著距離,說,「周總很快回來,你再等一等吧,我上去給他打個電話。」
周維琛突然起身走了幾步,有意地攔住了白輝上樓的路,帶著一種不懷好意地氣聲對白輝說,「別急呀,他不回來,我可以陪你」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