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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輝是眼睛裡不容沙子的那種人。他愛周朗夜時,愛得願意為對方低到塵埃裡,現在他的夢醒了,骨子裡那股傲氣大概就是周朗夜最不喜歡也最想摧折的一點。
周朗夜有的是時間,可以輕而易舉地控制著他,再慢慢磨掉他的稜角和心性。
其實就連周朗夜也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大概在他最起伏不定的那幾年裡,白輝曾經給過他不可替代的安慰,見過他少有的脆弱頹喪,聽過他從未向人啟齒的往事,卻始終不離不棄地陪著他,直到周朗夜在董事會上冒險一搏,以微小機率實現逆轉。
於是在不知不覺間,周朗夜對於白輝產生了一種他自己都無法解釋的,近乎病態且戒不掉的偏執。
他甚至想過要就此放過白家夫妻,就算是看著白輝的面子上,也遲遲未對白禮睿和童昕下手。可是他和白輝之間的感情大概註定是無法善終的,上一輩的恩怨深重,周朗夜和白輝都難以清償。
最終白輝的不告而別深深刺傷了周朗夜,也讓他別無選擇。
當他犧牲一切所換取到手的權利又反過來賦予了他掌控一切的機會時,他把它首先用在了白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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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翎的電話連續響過兩次以後斷開了,手機沒有再亮起。
白輝被周朗夜摁在床上又折騰了十幾分鐘,最後連跪也跪不住了,兩條腿一直打顫,肩胛骨劇烈地起伏著,頭埋在枕間,發出一些支離破碎的喘息和嗚咽聲。
周朗夜把他翻轉過來,然後突然拿起床頭櫃上的一隻提袋,那裡面放著一枚今晚他領著白輝去harry ston挑選的戒指。
白輝為此躲避了好幾天,藉故各種不舒服,不願和周朗夜出去。直到周朗夜告訴他,白翎的審查有了進展,如果最後一項有關藥品來源的檔案能夠形成完整的證據鏈,白翎在隔天就能解除羈押。
白輝蜷坐在沙發裡,聽後安靜了幾秒,繼而笑了笑,說,「那麼就去吧。」
他穿著很不正式的帽衫和破洞牛仔褲,被周朗夜開車載到了莊重雍容的珠寶店裡,態度消極地選擇了一款最簡單的內嵌鑽石的款式。銷售小姐把戒指包裝妥帖交給他們時,說恭喜的聲音都讓白輝覺得聽來太過刺耳。
此刻他還和男人緊緊結合在一起,周朗夜把戒指從首飾盒裡取了出來。白輝不知被什麼刺痛了一下,突然開始掙扎,但他的手腕被男人迅速鉗制住,一枚冰冷的戒圈隨即套在左手無名指上。
隨後周朗夜壓住了白輝戴著戒指的那隻手,將他重新釘回床上。他們十指交纏著,掌心滲出細密的汗。房間裡瀰漫著放縱而混亂的氣息,白輝渾身上下好像都燒灼了火,一部分已經化作不會再燃的灰燼,另一部分還在向骨血深入滲透蔓延。
當他再度被推上傾覆浪尖的那一刻,眼前閃過一道虛弱的白光,而後似乎失智了幾秒。
潰散的意識有如遊絲般緩慢地回溯,白輝再睜開眼時,周朗夜正執著他那隻被戴上戒指的手,嘴唇在他的無名指處親吻磨蹭著。
白輝偏過頭,看著男人的舉動,過了一會兒不知是想起了什麼,低聲問,「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會有這麼一天嗎…?」
——明知是一場沒有結果的縱身而下。可是仍然看著白輝投入地去愛,一廂情願地沉溺,好像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周朗夜起先沒有回答,而是把白輝抱起來往浴室走去。他用腳帶開了門,浴室裡那個帶有按摩功能的浴缸已經盛滿鼓著氣泡的熱水。白輝被他放進水中,男人蹲了下來,掀了掀他額前的碎發,對他說,「白輝,如果我說我當時不知道,你會相信嗎?」
白輝的兩隻手搭在浴缸邊緣,先是看了一會兒周朗夜,而後又轉開了視線,整個人慢慢地往浴缸底部滑落。
周朗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