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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劇點頭:「是啊, 等會兒下個?就去洲洲家。」
晏螢眸底劃過一絲暗芒, 數秒後, 她提出了個?令王編劇頗感意外的請求。
「那麼……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洲洲家嗎?」
2號房內,洲洲家。
李鶴如同一尊靜默的雕像, 守候在?自家兒子床前。
直到聽到身後傳來的響動聲,他才勻速水平轉過頭,下頜上蓬鬆的大鬍子隨著他的動作平移擺動。
「李導?我來給您和洲洲送晚飯。」王編劇提著手中的飯盒,因為怕打擾到床上正在?休息的洲洲,特意壓低了聲音。
李鶴對?著王編劇點點頭,突然看到了跟在?她身後的晏螢。
「唔,晏螢。你是來看望洲洲的?謝謝,」他神色緩和,問道,「小蘇還好?嗎?」
在?六組家庭中,李鶴跟晏螢和蘇時川的關係相?當不錯,三人多次分到同一支隊伍,建立起初步的革命友誼。
晏螢不動聲色來到床邊:「小蘇她還在?睡。洲洲這是怎麼回?事?」
李鶴長?嘆一口氣,指了指床尾擺放著的摺疊電子琴:「……唔,恐怕是在?下面著涼了。為了拿這把琴。」
「小孩子很容易著涼的,吃藥了嗎?」王編劇關切詢問。
李鶴點頭:「唔。」
晏螢思忖:真的只是著涼這麼簡單?
如果,她能用陰陽眼看一下就好?了。
晏螢抬起手臂,輕輕摸了摸自己突突跳動的太陽穴——近幾天來,她開?了很多次陰陽眼,精神力?還沒能恢復過來;如果這次再開?眼,大概只能維持一分鐘不到的時間。
這時,床上的洲洲忽然大幅度地扭了下身。
「車、車!」洲洲喃喃道,眉頭明?顯地皺起,眼角流出淚水,「媽媽,爸爸……別……車!」
他聲音不似往常般清亮,而是吞音混沌、模糊不清。
可從話語中,旁人很輕易便能聽出其中蘊含的痛苦之情。
在?場三個?大人均是一愣。
王編劇小聲開?口:「這是做噩夢了?」
李鶴將?洲洲掙扎開?來的被子攥住,重又給他掖了掖被角,拿起床頭的紙巾給他擦淚。
洲洲胸口大幅度上下起伏,眼角淚水愈來愈多:「媽媽,爸爸……小蘇……」
由於他發音含糊,除了對?於晏小蘇的名字格外敏感的晏螢外,其餘人都沒有聽清洲洲的後半截聲音。
晏螢眉頭凝起,視線在?洲洲臉上逡巡。
他這是……
在?喊晏小蘇的名字?
「唔。這半年,洲洲經常像這樣魘住,我跟依依還以為是他壓力?太大,不想讓他再繼續彈鋼琴,」李鶴繼續幫洲洲擦汗,「可是,他說只是噩夢,說自己一定要繼續彈琴。」
噩夢。
還是很可能跟晏小蘇有關的噩夢。
晏螢知道好?幾種探查別人夢境的手段,最簡單的方式是動用一個?叫做「捕夢網」的無限流道具。
可惜這次旅途行李有限,她跟蘇時川只拿了辟邪相?關的道具,並?沒有將?「捕夢網」帶過來。
目前,晏螢可動用的手段,只剩下了開?陰陽眼。
「半年來一直在?做噩夢?像洲洲這麼小的孩子?」聽到李鶴的話語,旁邊的王編劇睜大雙眼,不敢置通道。
李鶴愁眉苦臉,重重頷首。
「其實,小孩子心靈很多時候比成?人還堅韌,如果洲洲一直做噩夢,說明?他可能——」王編劇對?李鶴語重心長?說。
「唔……」
接下來,兩?人就這個?話題聊了起來。
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