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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蹲在看守所外面哭了很久很久,卻找不到一個可以傾訴的人,她捧著手機小心翼翼地給陸拾野打電話。
她好想他,她想要聽聽他的聲音,想要他告訴自己應該怎麼辦?
她打了好幾次,一直都沒有人接,就在她想要放棄的時候,電話突然被接通了。
「阿野,我……」
她哭著喊他的名字。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傳來一道冰冷的女聲。
「你好,我是歐雅菲,阿野現在正在錄節目,有什麼事情你可以跟我說,我會幫你傳達。」
許鹿鳴是在那一刻才真切體會到無助的,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時候,她甚至連給自己的男朋友打一個電話都做不到。
她喜歡的人從來就不是普通人,而是那個滿身光環的陸拾野。
他們之間隔著一道天塹,永遠也無法跨過的天塹。
她沒辦法依靠任何人,只能自己去處理父親的事情,她那會兒也只是一個剛踏入大學的學生,既沒有關係也沒有背景。
許鹿鳴想去找父親往日的那些朋友尋求幫助,可是那些人都對她避而不見,生怕和她扯上什麼關係。
短短一週,她見盡了世態炎涼,也看盡了人性的醜陋。
她沒能找到證據證明父親的清白,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給父親定罪。
開庭的那天許鹿鳴一個人去的,親耳聽到法官宣判父親的罪名,那個一輩子要強的人,硬生生承受了汙衊,他的驕傲在一瞬間被擊垮了。
可是她沒想到那會是他們父女今生的最後一面,父親入獄後沒多久許鹿鳴就接到了監獄打來的電話,說父親在獄中突發高熱病逝了。
許鹿鳴心裡明白,打倒父親的根本不是疾病,而是他曾經引以為傲的清白被人毀了。
父親死的那天,她給陸拾野打過電話,對方無人接聽。
她一個人默默處理著父親的後事,母親從亭陽趕來陪她,葬禮結束以後,她見到了那個意料之外的人。
歐雅菲撐著把傘站在大雪裡看著她,許鹿鳴整個人精神恍惚,呆呆地問了一句「阿野回來了嗎?」
他知不知道她正在經歷的一切呢?
她多希望陸拾野能夠出現啊!
歐雅菲停頓了一下,才淡聲說道:「抱歉,許小姐,阿野他現在正在錄製節目,我不太想因為這些事情影響到他的狀態,便擅自做主隱瞞了。」
許鹿鳴不可置信地望著她,她不明白為什麼對方可以這麼風輕雲淡地說出這些事三個字。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去世了,她只是想要告訴自己的男朋友而已,想聽到他的一句安慰,難道這樣也過分嗎?
為什麼就連這點要求,都要被人阻止呢?
她從前一直想要進入陸拾野的世界,瞭解他身邊的人,可是現在她一點都不想了,她覺得那些人的冷漠讓人害怕。
「許小姐,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們談談吧。」歐雅菲低頭看了一眼手錶,繼續說道:「我後面還有別的安排,所以我們大概有三個小時的談話時間。」
「我今天狀態不太好,下次吧,行嗎?」
許鹿鳴疲憊地說道,她的語氣幾乎有些祈求了,她是真的沒有精力來應付了。
歐雅菲微微蹙眉。
「恐怕不行,我後面的行程很滿,應該抽不出時間跟你見面。」
許鹿鳴吸了一口氣,強忍著虛弱答應了她。
「您想跟我說些什麼?」
窗外的雪花紛紛揚揚地落著,她坐在開著空調的咖啡館裡也已經察覺不到暖意,目光呆滯地望著對面的人。
她那時候腦子裡什麼想法都沒有,好像什麼都不在意了,事情還可以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