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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洇努力平靜自己的心情,描述:「都扎進去了。」
「還好。」傅晏沒抽回手,只是將袖子潦草蓋上,幾分雲淡風輕。
「幹嘛要幫我擋?」
傅晏就靜靜地看著她,眸光不移,也不說話。
宋洇到醫藥箱裡尋找了最小號的鑷子和消毒水。
「抬手。」
她命令。
傅晏長長的睫毛被燈光照下雲一般的陰影,叫狹長的眼眸顯露出幾分憂鬱。
乖乖地把手送到她跟前,像是任由宋洇擺布的牽線玩偶。
宋洇端了圓凳坐到傅晏跟前,傅晏被西裝褲勾勒的筆直長腿隨意地分開,讓她能靠近他。
傅晏的手骨感蒼白,宋洇不敢重捏,小心翼翼地,怕再弄疼他。
湊近了,去仔細剔除細小的玻璃碎片。
鑷子撥到細小的玻璃塊,宋洇擔憂地輕聲問:「疼不疼?」
傅晏聲音沉了幾分。
「不疼。」
宋洇垂著眼,為了看清楚細小的玻璃,她湊得很近,氣息都灑在男人的面板上。
突然沒頭腦地告訴他:「你沒必要幫我擋你的。」
頭頂傳來清啞的聲音:「可是你也沒必要被人這樣隨意地踐踏。」
擲地有聲。
「宋洇,你可以利用我的。」
宋洇仰起頭,去看傅晏。
她坦言。
「鄭嘉陽恨我以前沒給他面子。」她心裡都明白。
「之前我邀請你跳舞的那次拍賣會,他想邀請我跳舞我沒答應。」
「他追我追得滿城風雨,我也沒答應,甚至還嘲笑他。」
鄭嘉陽就是想利用他妻子被他折磨的嫉妒和盲目來羞辱她。
這樣的人終究是來糟蹋姑娘的。
「嗯。」傅晏在一旁默默地聽。
「那時候有我爸給我撐腰,我就不怕他,可以讓他滾蛋。」
宋洇茫然,看到傅晏在安靜之中無比清晰地開口,「你現在也沒必要害怕。」
主人套房隔音做得極佳,他們聽不見外面的聲響,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很輕的,像是一場飄渺沒有實處的幻夢。
宋洇忍住了委屈的眼淚,憋回嗓子裡。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委屈,明明最艱難的時候都已經過來了,被人追著討債的噩夢早就過去。
可時隔多年,還是有種淚水奪眶的衝動。
刺痛的委屈感抻破了喉嚨。
宋洇沒答,將挑揀出來的玻璃碎渣丟進白色的搪瓷盤裡,發出清脆的響聲。
啪嗒、啪嗒。
一聲聲,彷彿紮在她心上。
宋洇吸了吸鼻子,吶吶地告訴傅晏:「好了。」
她冷靜地站起身,又習慣地想找回自己冷靜自持的假面。
傅晏在看她。
那雙冷峻的眼睛靜靜地仰視宋洇,像是透過她膚淺的皮囊看到她最深處的靈魂。
宋洇只覺得心尖一顫,整個人都酸澀得腫脹。
他收回手,語氣認真。
「宋洇,有我在,你想怎麼撒野都可以。」
「我兜著。」
宋洇一怔。
「別怕。」
突然,心臟一下子就軟得不像話。
-
他們處理完傷口的時候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十三分鐘。
很晚很晚。
宋洇怔然地看了眼手機的時間,有幾分遺憾:「煙花看不到了。」
十二點開始,只有十分鐘的秀。
已經結束了三分鐘。
這場煙花,宋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