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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給自己留點驚喜,畢竟禮物的美好就在於親手拆開的過程。
宋洇期待了很久她的成人禮,可從未想過她會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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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清晨,天未破曉,白晝沒有誕生,萬事萬物沉寂於迷濛黑夜。
宋洇尚在睡夢中,倏然被人吵醒。
咚咚咚、咚咚咚。
連續的敲門聲沉悶、空洞,像是敲打在人半睡半醒的靈魂之上,要把身體鑿出一個巨大的洞。
「誰?」宋洇隨意地整理儀容,開了門。
孟晚枝一身寬鬆的睡袍,全然沒個往日裡養尊處優的樣子。
她形容散亂,捂著嘴,眼睛一紅,兩行清淚簌簌落下。
半是哭腔:「洇洇,你爸爸……」
嬌嫩的面板被她用手反覆揉搓弄出紅痕,惹人憐惜得緊。
宋洇問她怎麼了,孟晚枝哭得不成聲,嗚嗚咽咽聽不清楚說什麼。
許久,才語無倫次地講了宋清予出車禍的事情。
宋洇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停滯,心臟冰凍停止。
她知道拉著孟晚枝問不出所以然,安撫了母親,瞬即給heare小姐打了電話。
「洇洇小姐,不必擔心。」
heare小姐已經開始著手處理,語氣急促,但不算亂方寸。
「先生還好,這次出行選用的德系車,安全係數較高,也有安全氣囊保護,並沒有傷及先生肺腑這些重要器官,只是玻璃碎片傷到了身體,他本身有遺傳性的低血糖,失血偏多暫時昏迷。」
「我知道了,」不幸中的萬幸,宋洇鬆了口氣,「heare,辛苦你了。」
燈火通明的宋宅,宋洇迅速換好衣服,發現手機提醒裡接連不斷的詢問,來自父親的生意夥伴還有諸位宋家的長輩。
一開始是打電話詢問,後來發現佔線,乾脆都給她發簡訊,不過短短几十分鐘已經顯示99+。
一縷煩躁的情緒像是火星見著了易燃的酒精。
宋洇偏了頭,側臉冷漠,問一旁不知所措的孟晚枝:「你和其他人說了?」
孟晚枝一怔,垂了眼,有如被風雨淋濕的頹唐嬌花,抹著淚回答:「沒,是剛剛宋家那邊打電話過來問的,問是不是有情況。我沒說你爸爸的事,只說了家裡沒事。」
宋洇聽著孟晚枝委屈的聲調,一時無奈,她都能聽出來孟晚枝的哭腔,又是凌晨,天都未亮,孟晚枝能接到電話就已經是告訴人家宋清予出事了。
宋家那些人精怎麼可能反應不過來。
宋洇心裡清楚孟晚枝不會處理那些繁雜的東西,heare小姐雖然在,但更為需要壓住的是宋家這邊的人。
只能是她。
宋洇換了身幹練的小西裝裙,先去總部確認了公關部的決策和情況,前前後後處理了幾十個檔案,又開了一場發布會。
忙完這一切,她去了一趟宋宅,往日裡安分的叔叔伯伯嬸嬸阿姨揪著她刨根問底。
等去醫院探望父親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高階病房裡,俊朗的男人陷入了昏睡,眉頭緊鎖,唇色因為失血而泛白。
「宋先生下午一點的時候醒了一次,並沒有什麼大礙,但還是需要靜養,不能過度費神。」
高階病房的護士是個溫和的四十歲阿姨,將相關的情況轉述給宋洇。
秋日昏黃的光從窗簾的邊隙爬進來。
宋洇瞥了眼父親臉上零星的劃痕,心定了定。
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媽,吃東西了沒?」宋洇問陪同了一整天的孟晚枝。
女人已經哭得眼睛腫起來,失神地聽完宋洇的提問,搖頭,然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