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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溪先她一步看見她,也同時注意到她面前那輛眼熟的黑色賓利。
「眠眠!」岑溪小跑兩步到了她跟前,探頭往車裡一看,眼睛瞬時瞪大,「周老師?」
周引弦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岑溪還有話要問,秋眠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調頭就跑:「要遲到了!」
倆人一路風風火火地跑進寫字樓,將將打上卡,差一點就要遲到。
「累死我了。」岑溪叉著腰大喘氣,「你也太牛了眠眠,居然讓周引弦這個大忙人開車送你上班,看來你倆現在關係不一般啊。」
「哪有,剛好碰上,他來這邊辦點事,順路而已,你別亂說啊。」
「他來這邊能辦什麼事,該不會是為了送你找的藉口吧?嘖嘖嘖。」
「怎麼可能,是他要去研究所,哎呀不跟你說了,上班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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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眠當然不知道,岑溪隨口一說,卻不經意間道出了事實。
周引弦確實是,特意等在那兒送秋眠。
瓢潑大雨裡看見她孤單身影,擦身而過那一刻,她故意用傘擋住臉。
本應趕時間忙碌的一個週五早晨,因她而有片刻時間放緩的停頓。
暴雨天的早高峰尤其難打車,守株待兔的成功率比平日裡翻了倍。
但寫守株待兔這個故事的人,比他多幾分天真——
他確信兔子一定會來。
而他,周引弦,並不確定,秋眠會來。
不能主動靠近,不能主動詢問,不能主動提出幫助,不能……
不能順從心意,使她乏味,使她厭倦。
周引弦將車調頭,離開,往相反的方向。
目的地,是南塔大學。
總有一種甘願,是隨時順路,即便方向相反。
車內後視鏡裡,副駕駛座什麼顏色好顯眼。
他打眼一看,貼著座椅靠背的縫隙,安靜躺著一支玉白色的唇膏。
它的主人粗心大意,留它與他做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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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眠是在去茶水間時才發現自己丟了一支唇膏。
在開著熱空調的辦公間坐了半上午,唇有點幹,去接水喝過也無濟於事,才想起來應該塗唇膏。
而後,她翻遍了羽絨服外套的口袋,又回工位上翻了手提包,依舊不見它蹤影。
咦?
是忘拿了還是丟了?
秋眠發微信訊息給周引弦:【周老師,我落了支唇膏,不知是忘拿還是落你車裡了,你有看見嗎?】
周引弦應該是在忙,許久沒有回覆訊息。
秋眠也沒再繼續詢問,趁著午間去吃飯時到超市裡重新買了一支一樣的。
又發訊息給周引弦:【我重新買了一支新的,那支舊的也快用完了,周老師看見它在車裡的話隨手丟掉就好。】
周引弦看見這條訊息時剛結束上午的工作。
他總是有很多人很多事找,因此解鎖螢幕點開微信後才發現她發了兩條訊息。
丟掉。
周引弦盯著這兩個字,把外套的拉鏈一下拉到頂,眼皮上挑。
一枕:【好的。】
不丟。
秋眠已經進入午休,恍惚中好像聽見手機一聲短促的震動,懶得動,沒去看。
大雨瓢潑天色昏暗的冬日午間,空調房裡午睡,夢境香甜。
回到那一年的秋天。
【那……那你可以和我網戀嗎?】
【……?】
【可以嗎?】
【你才高二,好好學習。】
【你可以教我學習啊,不影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