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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梅等了一會兒,走到比較安靜的地方,開始念那一段話。
「今天,街道主任給我戴了大紅花,拍著我的肩膀上說,楊攀峰同志,盼著你昂首挺胸,向著社會主義新農村勇攀高峰!」
她有些驚訝,這是之前去看的那個電影裡面的老人說的話。
難道是給那部電影配音嗎?
她心裡一下子充滿了希望,趕緊錄了音,發了過去。
那頭的人看到老人家發過來的是微信語音,有些頭疼,但又想到對方是老人,估計不太會用軟體錄音發錄音檔案。
於是她自己重新弄了一下,把微信語音弄成了錄音檔案,重新發給了另一頭的秦導演。
秦導演這邊還在找。
「要不然就用這一個吧?」副導演放了一段。
「還可以,但是少了一點感覺。」
導演也說不下來是什麼感覺。
「我把這些聽完,看一下有沒有更好的。」
老年楊攀峰的配音可能不算特別重要,但她是一個伏筆,也是一個情緒點。
這部電影很重要,她希望能夠找到更適合的。
她點開了新發來的檔案,第一個,她就停下來了。
音質並不好,隱隱約約還能聽到背景裡學生在喊:「阿姨,給一份紅燒肉。」
可這種環境下,老人的聲音傳過來時,人依舊會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話上。
她的聲音不是那種科班練臺詞練出來的情緒飽滿,而是一種很自然的表達。
就好像是一個午後,被家裡的老人拉著,聽老人說起了過去的事情。
「找到了。」
他看了看前面的名字,向梅。
向梅發了那段錄音,她心裡又有了期待,就像是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那顆已經75歲的心臟依舊有力地跳動著,日復一天日復一日地等待結果。
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加焦慮。
向蘭並不知道她參加了配音公司的面試,向梅想著,等後面有了結果再看,如果結果沒透過就不說了。
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情就看對方有沒有給自己回訊息。
但也還是比年輕的時候好太多了,年輕的時候她距離電影公司太遠了,她的思緒都飛不到電影公司,只能盲目地等著。
這一次她有對方的微訊號,只要出結果,對方能夠在幾分鐘之內通知自己。
怎麼這麼多天都還沒有通知?
向梅也會有不自信,會不會吐字歸音不夠好?沒有透過,畢竟其他人都已經工作那麼多年了。
一週後的一個很普通的早上,向梅和往常一樣起床,出去散步,買菜,剛進門,她把鑰匙放在桌子上,胸口掛著的手機響了一下。
向梅有種很奇怪的預感,可能是配音公司那邊發來的訊息。
她開啟一看。
「您什麼時候過來看一下合同?我跟你細說一下合同。」
「您透過了。」
1973年,她的配音沒有後續。
而這一次,有後續了,她終於能夠知道得到了那個機會以後是什麼樣子了。
向梅一個人去了配音公司,戴著老花眼鏡研究了好一會兒合同,又拿到了劇本。
她其實沒怎麼看懂,怎麼就開頭的老人不是後面的人了。
但她沒有說出來,而是準備自己回去多看幾遍。
到家以後,她看不進去劇本,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
向蘭正好發傳單回來,見她這樣,還以為她受了瑞瑞姥爺的刺激。
向蘭看到瑞瑞姥爺又在朋友圈裡發了訊息,說是今年多種點小菜,等到過年的時候,給小輩們多發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