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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阿強曾經說的,溫演幾乎是為了健身而生的人,先天優勢加後天勤練,他肌肉成長的速度比普通人快得多。
凌存專注於競賽和升學,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去過排球隊了。他此刻用力轉動腰,想要把溫演從自己身上甩下去,對方卻堅如磐石,怎麼也晃不動。
「你想要恨我一輩子就恨吧。與其一直被你無視,還不如讓你恨我。」
溫演無所謂地捏住了凌存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吻技纏綿而窒熱,壓得凌存喘不過氣來。
火,燒起來了。
這樣古怪的聯想一旦產生,閉上眼時出現在溫演眼前的,只有熊熊燃燒、火光沖天、正在坍塌的金閣寺。
溝口在四下無人的曠野上近乎嘔吐地狂奔。而溫演的呼吸脈搏頻率瀕臨極限,卻被困在狹小的倉庫裡,無路可逃。
『金閣不是無能。絕對不是。不過金閣是所有無能的根源。3』
魔鬼的聲音逐漸清明,脫離往日那種沙啞的、老人般誘導的意味,快速朝著溫演本人的聲音演化,逐漸趨於一體。
『……他的前方有火和破壞,他的身後是被他拋棄的秩序。4』
……已經,停不下來了。
傷害凌存這樣的事,迫切地想要得到凌存的事,因為他人而遷怒發洩的事。一切糾纏在一起,像是徹底亂透了的毛線團,全是死結,除了燒掉,再也沒有復原的可能。
?
『溫演,你喜歡的究竟是『凌存』,還是以『凌存』為名的,美的幻象呢?』
魔鬼——或者是他自己,如是發問道。
『人是沒了幻想就活不下去的可憐生物。你所認知的『凌存』,到底是不是『凌存』本身呢?』
彷彿為了回應魔鬼的質疑,迫切地想要確認「凌存本人」的存在,溫演粗糙的手從他襯衫的裂縫裡深入,粗暴又煽情地撫弄著凌存的面板,讓他禁不住感到戰慄、發麻。
衣服散落一地,凌存白皙的面板在昏暗發青的空間裡泛著珍珠一樣細膩的光澤。汗水因為劇烈的掙扎動作和強制的深吻而津津滲出,打濕了凌存背靠的那塊綠墊。
凌存的背部弓起,溫演鉗制著他的細腰往上抬,兩人的胸膛緊緊相貼,灼人的溫度隔著溫演身上薄薄的衣衫迅速蔓延開。
……凌存像被暴力拆開的禮物,像花一樣綻開。溫演則是衣冠楚楚,甚至連衣領都沒亂,只是那隻丟失了的鞋子,隱隱宣告著他從頭開始從未結束的狼狽和不堪。
「沙——沙——」
窗外熱風卷席樹葉,發出鞭笞般的火聲。
文人總愛將「慾念」和「火焰」合二為一,描述人的慾念蓬勃,往往使用「焚燒」來形容。
凌存的眼前一片模糊——肺裡的氧氣因為激烈的吻被徹底掠奪殆盡,他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期盼悶鈍的大腦能夠快點恢復意識。
溫演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有力的臂膀卡著凌存的腰窩,把他整個人翻了過來,面朝下按倒在了墊子上。
……味道並不好聞。
凌存的意識迷離,大腦卻自動對墊子的氣味做出的判斷。
夾雜著乾涸的汗味、淡淡的黴味和若有似無的木頭味,還有一點兒皂莢的味道。
黏膩、潮濕。
背上一直被悶著的汗液因為忽然翻身而冷不丁地接觸到上方的溫熱空氣,瞬間乾透,黏在凌存白淨的面板上,殘餘著些許熱感。
溫演抬手,繞過凌存的鎖骨,一下一下地揉捏著凌存的喉結。
凌存立刻敏感地咳嗽起來,喉頭滾動收縮,又被溫演用粗糙而細長的手指把玩著,難以說出完整的句子,只能喘息。
後背短暫的清爽後,又再次被溫熱而汗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