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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溫演對此不置可否,垂眸道:「我只是覺得,如果能為你帶來更多就好了。」
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說不上掉入最糟糕的結局,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如果可以,溫演更想像普通的戀人那樣和凌存相處:插科打諢,吃醋擁抱,會在下著雪的聖誕節在榭寄生下面接吻,或者是一起去麵包店做蛋糕……
但那些東西,顯然不會出現在他和凌存的關係裡。
這段關係裡有什麼呢?
徹夜未眠,青紫的眼下,緊繃的背脊,和又涼又火熱的性。
好像錯誤的東西並不是凌存本身,而是他溫演的存在。是他硬拉著凌存沉淪的,即便現在他們都接受了這樣的現狀,並且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糾纏的愛意如同毒藥,讓人上癮,又引人絕望。
凌存不懂。
他覺得……正常的愛情至少是要有些煙火氣的。對戀人發火、厭棄甚至產生仇恨,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為愛、依戀和包容會和那些糟糕透頂的負面情緒相抵消,最終呈現出來的是渾濁但相融的顏色。
常人認知裡的愛情,應該也差不多是這樣的吧?
但顯然,溫演對愛情的理解和這比偏差了許多,以至於大部分人都搞不懂這個怪人到底在想什麼,更無法理解他行動的邏輯。
……愛情怎麼樣也不該變成獻身。
「那我覺得——」凌存的聲音沉下去,如鯁在喉,「大概得等到你能帶給我你對我的憤怒和仇恨的時候,你才能真正理解我的想法吧。」
「聽上去很奇怪。」
「……你才奇怪!」
凌存不記得那天,他是如何和溫演接上吻的。
這個不同於往日的粗暴煽情而顯得特別清純溫柔的吻,像是蜻蜓落水一樣輕飄飄地啄在溫演的嘴角。
在嘴唇單純的接觸之前,那段他貼近溫演面容的記憶,像是被切碎了的膠片,斷斷續續,並未被完整儲存。
卡頓,耳畔隱隱傳來樹葉搖晃的響聲。
對方睜大了眼睛,瞳孔收縮——像攝像機迅速調整焦距那樣。
凌存想起溫演曾經的愛好,那臺總是掛在他脖頸上的加農相機,還有被塞在他那本《追風箏的人》裡的拍立得相片。
喘息間,凌存濕漉漉的手捧著溫演的面頰,拉開距離。
這個吻甚至沒有深入口腔,卻分外讓他心跳如雷。
「你的相機。」
「什麼?」
「你的相機……帶了嗎?」
溫演這才反應過來,凌存說的是他小時候總帶著的那臺相機。他曾情不自禁地誇獎凌存漂亮,對方反駁,說那是形容女孩子的詞彙,拿來給男孩子用有點噁心。
在梅可萱發表餐盤理論之後,他為了表示自己「入場」打磨寶石的決心,早已拋下了那臺相機,很久沒用過了。
現在提起來,竟然感到有些恍如隔世。
「沒有。」溫演的語調低沉又沙啞,「如果你想要用的話,我可以向老闆娘借用。」
凌存摟著他的脖頸,白皙的胸膛上綴著涼涼的水珠。磨蹭之間,水珠透過艷紅的衣衫,滲入溫演深藍色的浴衣裡。
這下,他們徹底濕透,變成兩尾糾纏在一起的魚。
「……我要新的。」
凌存這樣說著,再次吻上了溫演的嘴唇。依舊淺嘗輒止,一下一下輕輕啄著,發出細小的脆聲。
溫演扣著他掛著水珠的後腦勺,舔舐著他柔軟的嘴唇,含含糊糊回應道:「好。」
他們都對這稀奇的純情把戲感到興致蓬勃。就這樣直勾勾地浸泡在淺淺的水裡,任由水流沖刷那件硃色的衣衫,讓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