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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兩人之間的大動作,凌存的背部隔著厚實的皮夾克被崎嶇的地面刮蹭了幾下,他也並不覺得疼。
「喂,你幹嘛!」
手被壓在頭頂,凌存難得地產生了危機感。
雖然他的身體素質完全足以保證不會有任何超出他意願的事情發生,但他的直覺告訴他,溫演此刻閃爍的神情有些危險。
他於是弓起一條腿,用鞋掌抵著溫演的胸膛,禁止他進一步靠近自己。
溫演沉默地注視著他,平穩呼吸著。
他身上鍛鍊得當的肌肉伴隨著呼吸的節奏一起一伏,表面汗津津的,被暖色的火光照得泛出誘人的蜜色。
他俯視著凌存,深如潭水的眼眸裡只是倒映著身下人的身影,腦袋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滾開。」凌存用手臂支撐著身體,昂起頭,眼神傲慢地看向身上的人,馬丁靴往下踩的力道伴隨語氣的威懾而變得更重,「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
凌存很容易因為他人露骨的反抗行為感到憤怒和不快——追根究底,這也是alpha的身份在他身上留下深刻烙印的證明。
剛升入高中的時候,他和李巖、王率同為alpha,即便是彼此志趣相投的朋友,可在沉默爭奪小團體領頭人位置的時候,也曾因為這種「本能」發生過口角和爭鬥。
而最終獲得了勝利的人,是他凌存。
溫演的手託著凌存細而有力的腰,粗糙的指尖觸碰著他光裸的皮肉,一下一下小幅度地摩挲著。
並不癢,而是帶起了一陣細電流穿過般的感觸。
凌存不適地皺起眉,眼裡凌厲的狠意更重了。
「快起來,別逼我踹你。」
排球隊王牌二傳的腿,鬆弛的狀態下看起來很細,似乎連學校算不上寬大的校服褲子都填不滿。
然而,只要繃緊肌肉,腿部的力量就會迅速積蓄、暴起,若是對準人的肉體猛踹一腳,一定會踹青,甚至踹傷對方。
溫演的手立刻鬆開——他總是會服從凌存的命令的,像過往習慣的那樣。他的指尖留戀地在凌存的腿側掠過,然後小心翼翼地環住了凌存的腳踝,把他高抬的腿放在了地面上。
溫演低垂著眼眸,淡聲道:「我只是,還想要一個吻。」
……哈?
凌存歪著頭,腰部發力迅速起身,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盯著面前大型犬一般的少年。
字面含義的「淋了雨的狗」,此刻乖巧地盤腿坐在凌存面前的人,就保持著這樣一番可憐至極的姿態。
此時借著火光,凌存才時隔多年好好打量了自己的髮小一番。
溫演的頭髮蓄了雨水,並未變得軟塌,貼著面板,反倒顯得亂蓬蓬的。眉眼間的皮肉鬆弛著,嘴卻抿緊,手臂上的肌肉緊繃,像是在努力剋制著什麼。
平心而論,溫演的眼睛是下三白,瞳孔很黑,鼻樑處還有小小的駝峰。嘴角處的小痣並不會顯得他溫和,反倒讓這張呆板的臉更加透露出陰沉的兇勁兒來。
凌存一直以為自己對溫演很瞭解——畢竟溫演是兒時幾乎每時每刻都擅自黏在他身後甩都甩不掉的小跟班,但溫演身上卻多出了很多他從前沒有注意到和發現的東西。
譬如耳廓上連排的耳洞,因為長期沒有戴耳釘,裡面的肉都快長起來了;
譬如胸口和肚臍處穿孔的痕跡——這人難不成初中的時候就帶那些稀奇古怪的釘了嗎?
譬如……手腕處密密麻麻的、雖然已經癒合、但留下了淡淡粉色痕跡的刀劃的痕跡。
「喂,這是怎麼回事?」
凌存盯著溫演手腕上的痕跡,蹙眉道。
「……初中的時候劃的,現在已經沒有那種習慣了。」溫演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