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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方鳴之前說過今天下午要和朋友逛一逛。

葉惟忍了又忍，一直沒有發訊息打擾他。

因為他知道柏方鳴只要看見了就會回他。

以前他發很多很多條訊息，柏方鳴也就只會挑挑揀揀地回一兩句，後來甚至連他發的訊息數量都要控制。現在葉惟半夜摸到手機，迷迷糊糊朝柏方鳴的訊息框發點無意義的標點符號，只要柏方鳴醒著，也會哄著他回一句語音問葉惟怎麼了。

以前柏方鳴若即若離的時候，葉惟也敢大著膽子要他喜歡自己。現在柏方鳴做到這種程度了，照理說，葉惟完全可以更加有恃無恐。

但葉惟總還是在意一些東西，比如柏方鳴還沒有直白明確地表示過心意。

鬱金香被葉惟找了個漂亮的玻璃花瓶妥帖地裝了進去，換水的時候手機振動了下，葉惟換好水才走過去看，發現是柏方鳴發來的訊息。

他說今天在外面和朋友一起吃晚飯，要再晚些回來。

喜和落都在一瞬之間，葉惟蔫蔫地回了個「好」。過了一會又拿起手機，問需不需要自己去接他。

柏方鳴很快地就發了個地址過來。

九點，葉惟驅車趕到柏方鳴發過來的這個地址，發現竟然是路邊巷子裡一家小小的火鍋店。

火鍋店生意還不錯，白色煙霧繚繞，隔著層玻璃，葉惟根本看不清柏方鳴在哪裡，只好再給柏方鳴發訊息問他什麼時候結束。

柏方鳴卻說讓他直接進來。

葉惟猶豫了下，還是停好車戴好口罩進了店，按照柏方鳴給的桌號，很快就找到了柏方鳴和他所說的朋友——

餘思嘉坐柏方鳴的對面，在熱氣蒸騰的煙霧裡，笑容滿面地朝葉惟打了個招呼。

第60章 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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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鍋店不大，裝修質樸，應該開了許多年。一眼望過去，有限的視線裡攏共就放了十來張桌子，但每張桌子上都坐了客人，很熱鬧。

葉惟已經很久沒有擠在這麼擁擠的空間中，熱鬧的人聲震得他耳膜隱隱作疼。

鍋底沸騰著，有食材在上上下下地不斷翻滾，餘思嘉的手邊豎著一瓶喝了一大半的啤酒，柏方鳴面前卻只放了一杯白水，盤子也很乾淨，葉惟猜他幾乎沒怎麼動過筷。

柏方鳴往旁邊挪了挪，示意葉惟坐下來。

挺尷尬。

葉惟不知道自己現在應不應該表現出認識餘思嘉的樣子，他決定按兵不動。

倒是餘思嘉率先遞過來一瓶新的冰啤酒，仍舊噙著笑，「他一直不肯喝，你替他喝。」

葉惟皺皺眉，沒接，「我開車了。」

餘思嘉理所當然地把這個責任分擔給了另一個人，「你待會讓柏方鳴開嘛。」

柏方鳴……有駕照？

葉惟下意識偏過頭，用疑惑的眼神向柏方鳴求證。

「能開，」柏方鳴往後面一靠，是放鬆的姿勢，點一點頭，唇角微微勾起，似乎是被葉惟的反應逗笑了。不知道是不是隔著水汽的原因，柏方鳴此刻顯得格外溫和，「但是你不想喝也不用勉強。」

餘思嘉仍舊舉著酒瓶，對葉惟挑一挑眉，「怎麼，你連你男朋友有沒有駕照都不知道？」

失了算了，還以為餘思嘉會在柏方鳴面前裝一裝，沒想到還要拐彎抹角來諷刺他。

「關你什麼事，」葉惟心虛地低下頭找起瓶器，還沒忘回擊對方，「他還不是我男朋友，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其實這一瞬葉惟在心中過了無數個念頭，但他還沒有正式跟柏方鳴談過這個問題，也還牢牢地記得，沒有柏方鳴的許可，他還不能擅自在別人面前展露他們的關係。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