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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我就開始寫作業,咬著筆頭卻開始出神,回憶起在夏飛意頸間嗅到的味道,似乎是松香,又夾雜著桃花香,味道很淡,如果不是湊到頸後幾乎聞不到。
電話叮鈴鈴地響起來,打斷我飄遠的思緒,我看到陌生的號碼,接起來問候時傳來一個中年女人支支吾吾的說話聲。
「阮榕啊,你,你最近有沒有見到飛澤啊?」
我認出來這是紀飛澤媽媽的聲音,只是不同於之前招待我時溫和親切,她此刻嗓音微微顫抖,好像有些緊張的哽咽。
「紀阿姨?你好,紀飛澤最近都沒有來學校也沒有來我家,是出什麼事了嗎?」
我以為女人會回答我的問題,卻不料她發出刺耳崩潰的質問:「怎麼可能?他還能去哪裡?」
她異常的狀態讓我不安,關於紀飛澤父母的諸多疑問湧上心頭,而她已經平復了急促的呼吸,匆匆說了句「好,謝謝你」就結束通話了。
我接著開啟微信,自從和夏飛意談戀愛後我幾乎沒有登入過微信,只知道成天成夜地和夏飛意煲電話粥。
微信頁面出現後,訊息的紅點顯示幾十條,隨著頁面重新整理,一條一條聊天框前僕後繼跳出來,終於停下來後我看到最頂上的是紀飛澤的訊息。
他只給我留下了短短几字的訊息:「阮阮,我準備出國了,現在一切都好,不用給我打電話,明年見。」
以前他來我家睡覺,都把手機擱在客廳,用一隻黑色的盒子鎖住,我好奇地問為什麼,他一臉神秘地抱著我的肩膀說,他的父母在他手機上裝了監聽系統,當時他的表情誇張,說的話也離奇,我只當是他懸疑小說看多了,如今我只覺得心頭髮涼,抬起頭竟發現不知道該去哪裡取得他的訊息。
我又劃到底下陸玄奇的聊天框,他給我發了三條資訊。
「等會兒和隔壁學校打友誼賽。」
「贏了他們請去遊樂場,到時候捎上你。」
緊接著是一張照片,拍的是室內的籃球場館,鋥亮的地板反著光,擁擠的人群把籃球場邊緣圍得水洩不通,看起來不僅僅是普通的友誼賽那麼簡單。
沒有得到回應他也沒有催促提醒我,他總是這樣,好像習慣了耐心丟擲自己的問題,然後靜靜等待我遲鈍的反應,我不答他不惱,也從不懂得多推我一步。
時間顯示是前幾天,我撥著手指算了算,正是我和夏飛意正式在一起的那個晚上。
我想到昨天陸玄奇在遊樂場一身襯衫正裝漫不經心解釋「校隊出來慶功」的模樣,心頭倏忽絞緊,有如被一隻大手抓握在手心裡,心臟的每一處血管被擠壓得血液沸騰喧囂,舌根苦澀的味道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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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阮阮,你現在方不方便來陸玄奇家門口?」
我接通陸玄奇電話後,聽到了陳綺婷的聲音,倆人這是要一起進家門了,還要來給我一通電話。
「方便,有什麼事嗎?」我心想alpha都搞不定的,我一個小身板oga過去能做什麼,卻還是披起了衣服,鎖好家門進電梯。
電梯裡訊號很差,我只能聽到「爛醉」「鑰匙」兩個詞,等出了電梯,電話就結束通話了,我想著還是去和陳綺婷當面說清楚方便些,就把手機揣兜裡快步朝陸玄奇那棟樓跑。
電梯門開啟,卻沒有看見陳綺婷的身影,只見高大的男生支腿坐在牆根,手裡夾著根沒有滅的煙,微亮的橘紅星火在窄小昏暗的空間裡扎眼得很。
「還會點菸,你也沒有她說的爛醉吧……」我走過去低頭看他,卻聽到他被煙燻壞的嗓子啞聲說道:「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我第一次來,何談回來?
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個醉鬼是把我當成陳綺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