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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啟門我就感到體內的血液似乎藏著的不安分因子此刻暴動起來,我的心臟莫名其妙快速搏動,引我朝一個方向看去。
那邊的男生頭戴漁夫帽,帽簷遮了半張臉,露出來的嘴角有些淤腫,雙手插在褲兜裡似乎在往我這邊望,見我看過去雙臂顯眼地繃緊。
我知道那個就是標記了我的人,我體內流動著他的資訊素,鮮活的異體在我血液裡發出陣響,當這個alpha出現時,它們在我血液裡橫衝直撞,要帶著我一併回歸它們的原主。
不消多時我便猜出了那人是誰,他躊躇之際我將頭轉回去,故意將聲量微微提高詢問陸玄奇。
「陸玄奇,你知不知道夏飛意在哪個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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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飛意比我狀態好一些,只是蔫蔫的看著不愛搭理人,我以為他是因為陸玄奇在一旁,便拜託陸玄奇先出去在外面坐一會兒。
但是人走了後,夏飛意依舊是那副模樣,我和他說起什麼,他都要遲鈍幾秒才能應我一兩聲。
「你到底怎麼了?」我握著他手臂的手緩緩收回,放在大腿上,明明不久前他還把我抱在腿上溫聲細語地哄,此時卻垂著眼不肯多看我一下。
等了許久他終於開口:「阮榕,我們還是分手吧。」
他這句話連語調都是平淡無波的,聽入我耳裡成了死寂湖面裡的魚雷,在水底下擂出一股股無聲的水花,直至破開了水面,無數的水珠濺到我身上來,從微涼成了刺骨的寒冷。
我一時啞口無言,張著嘴什麼都說不出來,我站起身不知該哀求還是該轉身就走,沒人教過我在一段戀情裡該怎麼做,從來都是夏飛意牽著我。
「為什麼?是因為標記嗎?你知道的我是缺陷型,標記很快就會消失的……」
他不回應我,只是搖搖頭。
「你不喜歡我了嗎?」我低著腦袋問他,想起他咬破了我的腺體卻不肯注射資訊素,還有我被紀飛澤攔腰拖走時他鬆開的手。
他要和我分手的理由有很多,但是我不想歸咎於他不喜歡我了,趁他沒有回答,我拖著長長的褲腳轉身跑開,再次差點絆摔之前陸玄奇扶住我,帶著我離開。
我轉頭看向夏飛意,他還是低著頭,柔軟的黑髮垂在耳邊遮住了他的眼睛,手臂上自己咬出來的牙印血液已經凝結成痂,隨著我的步子在視野裡漸漸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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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後由於使用過禁藥的緣故,我不可以回家居住,而是要去發情期的隔離酒店暫住幾天,防止發情期提前到來。
這幾日過來,我除了午間睡覺時腺體異常發熱之外,倒沒有別的什麼情況,我的檢測報告也顯示紀飛澤在我體內留下的資訊素數量也正在一點點下降,有人給我拍了張後頸的照片,一記顯眼的痕跡之下,我隱隱能瞥見夏飛意給我的、早早癒合的無效標記。
我期間沒有聯絡別人包括夏飛意,只是偶爾和爸媽還有杜寧聊聊天,聽說齊驍考上了和我一樣的大學,這麼久過去他的訊息我還是從別人那裡聽到。
放下電話後我在房間內走了一圈,把床頭櫃裡的物件搗鼓了一下,發現幾管未拆封的抑制劑,我把手伸往深處掏了掏,摸出幾片薄薄的包裝袋和一瓶液體。
我:……
原本微涼的觸感變得灼燙起來,我手忙腳亂把它們全部塞回去,膝蓋一頂把抽屜「咚」一聲合上。
差不多到了午睡時間,我吃過飯後就把窗簾拉上,躺上床時後頸微微鼓起的腺體和枕頭摩擦了幾下,竟像被刀背劃鉤了幾下般生出鈍鈍的痛來。
我用屈起的手掌護住腺體小心翼翼側過身睡,心想也許和前幾天一般痛過一陣就沒事了,但是這回痛感異常持久,從一開始的陣痛漸漸演變成密密麻麻的針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