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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書念剛緩和幾分的臉色頓時煞白了幾分。
手被男人握住,往身後帶了幾步,「站遠點。」
溫書念不知道他要幹嘛,下一秒,兩聲沉重的踹門聲,漆木門被踹開了。
「你沒事吧?」她走上前,雙手抓住他手臂,正準備越過他往裡看一眼。
突然,眼睛被溫熱的掌心捂住。
陸行嶼轉過身,嚴嚴實實地將人摁進懷裡:「別看,溫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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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的聲音刺破燥熱喧囂的夜。
急診通道里的腳步聲倉促地進進出出,溫書念蹲在灰白的牆邊,抬頭看著搶救室亮著的燈,整個人陷入漫長的恍惚。
陸行嶼和她說什麼,她都只是沉默。
直到那盞燈熄滅,病床上的少女被醫護推出,輸著液,蒼白的臉上沒有完全失去生機,她眼淚才倏然掉下來。
扶著牆站起,腿有些發麻,陸行嶼攬過她的肩,指腹輕輕抹著她濕漉漉的眼角:「沒事了,別哭。」
她點頭,眼淚卻更加肆虐。
溫書念一直認為自己不是情緒容易波折的人,但第一次目睹一條鮮活的生命差點在自己眼皮底下流逝,那種抓不住的無力和恐懼還是將她內心攪動得風浪四起。
原來,死亡可以是這麼輕易又猝不及防的一件事。
陸行嶼哄不住她的眼淚,只能一下下輕輕拍著她的背,無奈又心疼地等著她哭完,就當是發洩了。
「陸行嶼。」男人胸前的襯衫被她溫熱的眼淚暈濕,她咬著唇,止住哭聲。
陸行嶼親了親她腫起的眼皮:「先送你回家?」
她搖頭:「先去姜月病房吧。」
醫生聯絡了她媽媽盛美潔,但盛美潔這兩天在外地出差,現在還在趕回來的路上。
陸行嶼:「我找了看護,護士也會經常過去查房的,沒關係。」
溫書念眼眶濕紅,肩膀因為還沒平復的抽噎抖了一下,無聲又抗拒地看著他。
陸行嶼默嘆了口氣:「行,那過去吧。」
因為當時120調配的是最近的一家公立醫院,病房資源有限,姜月住的是三人間的病房,其他兩個床位都住了人,一個老人,一個小男孩,老人已經睡下了,小男孩的媽媽還在陪他玩拼圖。
溫書念找了張椅子,在姜月床頭坐下。
陸行嶼出去了一趟,回來時,手上提了不少吃的。
她這才想起來自己晚飯還沒吃過,肚子的飢餓感被喚醒。
「吃什麼?」陸行嶼看她也決定不好,先給她開了一罐八寶粥,遞過去。
溫書念接過,站起來。
「你坐。」
病房裡只有一張空的椅子,他人高,站著存在感特別強,隔壁的小男孩都總往她們這看。
陸行嶼:「我坐,那你呢?」
「不用管我,快點。」溫書念硬是拉著他坐下。
陸行嶼無奈,放下東西,在她要走開時,伸手攬過她的腰,將人按到了自己腿上。
「媽媽,我也要抱。」隔壁的小男孩突然大聲叫。
孩子媽媽捂住他的嘴,噓了聲:「你長大了,已經是小男子漢了,媽媽不抱。」
小男孩不服氣地掙開她的手:「可是那個姐姐那麼大了,哥哥也抱她。」
溫書唸的臉燒起一股燙意。
小男孩媽媽尷尬地看了兩人一眼:「不好意思啊。」
「沒事,童言無忌。」陸行嶼無所謂地笑了笑,拉上病床之間隔斷的簾子,伸手捏了捏懷裡人的臉,「臉這麼紅,害羞了?」
「你,不要說話了。」
溫書念小聲嘀咕了一句,低下頭,喝起手裡的八寶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