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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澀的藥味直衝鼻腔。
溫書念在喝藥這方面一直挺嬌氣,垂眸瞥了一眼,抗拒的意味滿滿:「我不喝。」
如果換做是葉瓊,他肯定立馬不耐煩地把杯子擱下,然後再陰陽怪氣地諷刺一句:「愛喝不喝,生病了別來找我,自己爬去醫院。」
但現在,他說不出任何重話,只能無奈地輕嘆了口氣:「聽話。」
「我不會感冒。」比這還要大的雨自己都淋過,溫書念固執地不肯妥協,扶著床沿的欄杆,往旁邊坐了坐。
陸行嶼覺得她對自己來說真的很棘手,但盯著她似乎白了幾分的小臉,又不能放任不管。
凝神思考了一會兒:「那我先喝一杯,你再喝?」
「」
他怎麼能想出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主意?
又不是喝酒,還能陪一杯嗎?
溫書念見他一副真要喝的架勢,無奈地伸了伸手,感冒藥沖的是開水,她手剛剛在陽臺上被風吹得冰涼,強烈的溫差,讓她在摸到杯壁時本能地就蜷縮回去。
幸好他沒鬆手。
「好燙。」她小聲嘀咕。
陸行嶼看著她燙紅的指尖,也預料到了,輕輕地晃了晃杯子,待感覺到溫度下去一些,遞到她唇邊:「喝吧。」
「我拿著。」
溫書念就著他的手,吹著漂浮的熱氣,小口小口地喝完。
還剩下一個底,有細細懸浮著沒融開的藥渣。
陸行嶼也沒逼她喝得一滴不剩,撤回手,起身準備去洗杯子,手腕突然被握住。
「我都看到了。」溫書念定定地看著他,聲音跟身體一樣暖起來,但說完,他的臉色瞬間僵冷下去。
他知道自己說的什麼。
溫書念其實也思考了一路,本來以她的性格,可以裝作不知道的,可看他今晚的反應,萬一他以後都要因為這個避著自己,思來想去斟酌再三,還是忍不住。
「你後來打那個黃毛,我都看到了。」既然開了口,她也不打算有半點藏掖,聲音輕輕的,繼續說,「你拿刀威脅他,還有讓他跪酒瓶的碎片。」
除了僵冷,他眼底又閃過一絲強烈的震驚,但依然是沉默,沉默到似乎連呼吸都聽不到。
溫書念:「我當時在門外,讓閻星給我開了道門縫,是叫這個名字吧,不過是我非要讓她開的。」
她聲音溫溫和和,望著他的眼眸輕眨了幾下,流出滿滿的不理解:「你就是因為這個一直不理我嗎?」
他喉嚨似乎被堵住,鋒利凸起的喉結上下滾了好幾下,才擠出喑啞的聲音:「沒有不理你。」
「可你不和我說話。」
「對不起。」
不是敷衍的道歉,可他還是沒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
溫書念有些失落:「你是怕我看到會報警?」
「不是。」
陸行嶼看她耷拉下去的眼角,杯口往手心用力嵌了嵌,敗下陣似的很輕地嘆了一聲:「是怕你覺得不好。」
「什麼不好?」
「動手打人。」
他是覺得自己不能接受這種行為?
平時確實是不能接受的,暴力是滋生罪惡最直接的方式。
可萬事都得分情況吧,欺負弱小的暴力,還是為了反抗的暴力,當時黃毛硬給他灌酒,她要是能打得過,可能拳頭也早上去了。
「沒有,我覺得他活該被教訓。」
男人晦暗的眸光動了動。
「只不過要有限度,為他那種人搭上自己很不值得。」所以她當時才沒敢走,一直在門外盯著,手機只不過是個藉口。
畢竟那個閻星看起來也非常不理智,他如果再氣急上頭,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