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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言奚在想……怎麼會呢,明明以前關係那麼好。
果然,人長大了,世界都會改變嗎?
現在,聽說他們的婚訊,言奚反而有了一種極為荒誕的感覺。像是地球費力圍著太陽繞了一週,最後世間萬物,依舊又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個狀態。
「姐,看到你我就放心了。」言奚說,「等你們婚禮了,提前告訴我,我回國來參加。」
言奚沒在這裡待很久,天色晚了,言奚第二天還要趕去北城的航班。
許映白叫司機送他回酒店。外頭天氣冷,言月受不得寒,他沒叫她出來。
言奚一直沉默著,在想自己的事情。
走到門口時,男人淡淡道,「她不記得了。」
言奚驚訝地看著他。
同時意識到,他沒記錯,以前那個小少年,確實是他,不是秦聞渡。
許映白站在臺階上,天上飄起了小雪,他沒解釋,語氣聽不出多少情緒,「以後別再提起。」
送走了言奚之後。
言月去沖了個澡,洗掉了一身疲憊,同時,輕輕出了一口氣。
第一次有了一種和許映白結婚的實感。
結婚,不但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也是兩個家族之間的事情。
十五長輩約了見面,假若順利的話,婚禮和公開,在明年也都會順理成章提上日程了。。
她和許映白就真的一輩子繫結在一起,不會分開了。
許家那邊……親戚都是什麼樣子?
她想起了許明川和她的上次見面,忍不住有些難過。
許映白的父親,是不是好像並不太喜歡她的樣子。
甚至支援,她和他離婚。
言月在出神,聽到樓下關門聲,許映白去送言奚回來了。
「在想什麼?」一雙修長的手,輕輕拎起了她濃鬱的烏髮。
許映白,很喜歡她的頭髮。
言月小聲說,「在想,許叔叔會喜歡什麼見面禮。」
她是很乖巧懂事的性子,想和許家人處理好關係。
許映白冰涼修長手指撫過她的黑髮,拿起一縷,淡淡道,「不用管他。」
言月垂著睫。上次,許映白也是這麼說的。
她心裡卻有點難受。
彷彿,是他在抗拒她接近他的生活,接近他的過去,接近他的家人。
她情緒都寫在臉上,一眼見底。
幾秒後,他說,「許明川是個不正常的瘋子,什麼都不喜歡。」
一直如此。
不正常地痴戀一個女人。甚至,為此在他身上寄託了很多扭曲的情感。
許映白其實很能察覺到人的情感,這似乎是與生俱來的天賦。不過,絕對部分時候,他都對這些極為漠視。
譬如,他在很小的時候,就察覺到了許明川對他的複雜情感,卻偏反其道而行之。
許明川和整個許家,對他的要求極為苛刻。
十歲的時候,他算數學題時,計算錯了一個得數,那是他第一次出錯,被視為不該有的低階錯誤。
許明川叫他伸出左手,而不是他剛握筆的右手,叫用人用蘸水的藤條抽下去。
為什麼是左手?
因為許映白生來就是個左撇子,不過後來被強行矯正。
許明川知道,他的左手天生更敏感,會更疼。
一直到現在,已經再沒人知道他是左撇子了。他用右手已經用得天衣無縫。
他身上是不被允許存在錯誤。對那時的他來說,就是如此。不止數學,其他方面,每做錯一次,即使是再微小的錯誤,都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許明川暗示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