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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沒法忽略他,他的存在感太強了。
有些人天生就是這樣,他也沒做什麼,自然而然就出現在你的記憶裡。
他有時候會轉頭問我們這邊的人借筆借本子,別人沒有,我有,我抵不住自己泛濫的善意借給他,他會說句謝了。
以前被人討要慣了,所以借出去的時候沒指望他會還,可他下課後就會還給我,並且會再次跟我說謝謝。
我的位置靠近教室後門,他在裡側一點。課間經常會有其他班的同學靠教室後門,基本上都是女生,她們竊竊私語,我卻聽得清楚她們在指哪個位置是周嘉也。
有跟他認識的人,會直接叫我,問我周嘉也在不在。我轉頭看了一眼他空著的桌子,也只能給對方一個她自己就能看到的事實,周嘉也下課出去了。
然後對方遞給我一個小盒子,使了個眼色,等周嘉也回來幫忙給他。
接過來時能聞到很淡的香,上面是印刻的粉色玫瑰。
他在開學那天幫過我,然後隻字不提,好像只是順手一舉善意。
可我意外於他那時明明是熱鬧矚目的中心,卻能發現旁邊角落的我凳子壞了。
除了上課偶爾睡覺或者發呆加上不愛寫作業,他跟我記憶裡恐怖經歷的那些人並不一樣。
我和他的距離很近,但他只存在於我的聽說裡。
我和他談不上什麼交集。
我只有上課時間能見到他,聽說他真的很喜歡打球,大多時間都在學校的籃球場。
他很喜歡打球,老師請家長他不怕,但是一說要沒收他的球,他會立馬認錯。
那是在某一天我交晚了作業,課代表已經把收齊的作業送去了辦公室,我只能單獨跑一趟辦公室交作業。
一進去就看見周嘉也。
老師在敦敦教誨讓他少打點球多用心學習,他試圖據理力爭,反駁得既委屈又頭頭是道,老師聽得又氣又笑。
讓他打電話給家長,他立馬乖乖接過手機替老師輸入號碼,老師見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話鋒一轉,讓他把籃球拿來,他立馬認錯。
那副轉變的模樣,我費了勁才沒笑出聲來,但他好像看見我沒忍住笑的嘴角了,他絲毫不覺難為情,繼續認錯,當場說了一篇起碼三百字的檢討,句句誠懇,把辦公室裡其他班的老師都聽笑了。
最後老師罰沒罰他我不知道,因為我放下作業就出了教室。
不過很快我就知道了。
我們學校的週末是從週六開始,週六晚上不上晚自習,下午的課上完後就可以直接回家。
上了一週的課,好不容易熬到週末,一下課全都溜得飛快,教室很快就沒人。
那天輪到我值日,我把週末要帶回去寫的作業放進書包,然後去教室最後面拿掃把。
回過頭,正撞上週嘉也。
我嚇一跳。
他卻笑眼彎彎問我:「能拜託你幫個忙嗎?」
我握著掃把,習慣了以前各種幫忙名義的霸凌,本能有些害怕。
我謹慎地問他,「什麼忙。」
「等會兒你值日完放學路過球場的時候,可不可以幫我把書包拿給我。」
我看著他拎在手上的書包,「是這個嗎?」
「不是,是我課桌裡那個。」他回頭指了他的位置。
「……?」
顯然我不能理解他為什麼要拿兩個書包。
我習慣了不多問,因為以往的經歷總是問得越多被欺負得越多。
但也許是我的疑惑太明顯,問不問都掛在臉上。
他壓低聲音,語氣像在說一個秘密:「我這個書包是用來藏球的,老秦不讓我再把球帶到學校,他說再看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