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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見青,那隻蟲好奇怪,會不會有毒……」
自然界裡,越鮮艷的生物往往越有毒性,最不能掉以輕心。
我的本意是讓沈見青去趕走它,沈見青起身走到窗前,垂下眼皮,微微探手。那蟲子竟熟練又乖順地爬上了他白皙的手背!
「這是紅紅,我養的小玩意兒。」沈見青說著,把它湊到我面前,「李遇澤,它很喜歡你。你要不要摸摸看,它很乖的。」
湊得近了,我才看清這紅蟲子背上怪異的紋路,沒有規律,但卻說有說不出的詭魅。它如兩滴墨點的小眼睛可以四下轉動,我猜測視野範圍極廣,但也讓我悚然。
靠近了我,它還揮舞著兩根前肢,在沈見青手背上蹦了兩下。
我本身不怕蟲子,但對它卻有著深深地排斥和恐懼。我閉了閉眼,搖頭說:「不了,你帶走吧。」
沈見青聞言,很遺憾地嘆了口氣,單指撫了撫蟲子背殼,低頭對紅蟲子喃喃說:「怎麼辦紅紅,遇澤阿哥還不喜歡你,你可要努力咯!」
說完,他彎腰把紅紅放在地上,紅紅扭動著身子,停駐了一會兒,又爬得不見了蹤影。
我不想在沈見青的屋子裡多呆,雖然這裡光線充足,但依然讓我無端感到森冷。我說:「我可以回房間了嗎?我可以自己回去,不麻煩你。」
沈見青卻說:「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經辦了,我還有事情要你為我做呢。」他一邊說一邊靠近我,話音落下的時候幾乎已經貼在我身側,他的氣息落在的半邊脖頸裡,很癢。
習慣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巴普洛夫的狗可以二十一天養成聽到鈴聲就分泌口水的習慣,我甚至沒用上二十一天,短短几天,就習慣了沈見青這些親暱越界的舉動。
甚至這兩天我們都在維持著畸形的平靜,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但我知道,這平靜岌岌可危,等待著他的下一次暴怒發瘋而被戳破。
我還是發自內心抗拒著的,忍不住眼神躲閃,說:「我身體還沒有好……」
「李遇澤你腦子裡不要一天到晚都想那點子事。」沈見青突然打斷我,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是笑的,眼裡閃著狡黠的光,好像精心佈置的陷阱終於踩進去一個蠢獵物。
他說得好像我很期待似的!
我不想理他,正想扶著床柱站起來,他就抱住我的腰:「李遇澤,是我說錯話了,別不理我。」
他總是這樣,故作退步與討好,我想他一直這樣下去,我早晚有一天會真的被他麻痺。所以我心裡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能忘了自己的處境。
我深吸一口氣,說:「你要我做什麼?」
李遇澤輕軟又不容拒絕地拉著我坐下,把頭枕在我肩窩,他真的很喜歡這個姿勢。他說:「過不了幾天是我母親的忌日,你陪我看看她吧。」
說著,他抬起頭,一雙漂亮的眼眸灼灼地看著我。任何人面對這樣的眼神,都不會拒絕他的。
我低聲應了:「嗯。」
之後幾天過得很平靜,平靜到我有時候會真的以為我就是這苗寨中的一員,每天都伴著雞鳴睜眼,在晚星中入睡。
除了房門外依然會每天掛上的鎖。它就像個冰冷的符號,提醒著我,我只不過是個囚徒。
沈見青倒再也沒有夜宿過我的屋子。他曾帶著三分羞怯地解釋說,在苗族,沒有結婚是不能同室而臥的。
「但是,按照規矩,一旦同居就必須結婚!」沈見青補充這一句的時候,眼睛亮得嚇人。
他也的確嚇了我一跳。
結婚?
我也曾想像過未來會和怎樣一個女孩兒走進婚姻,組建家庭。她或許很漂亮,也或許很普通。或許很聰明,也或許木訥一些。怎樣都行,只要不會像我的父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