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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挽吸了吸發癢的鼻子,乖乖點頭。
薑湯的煮法很簡單,知道季挽喜歡吃甜的,路寂還特意加了蜂蜜和半瓶可樂。
端著兩個杯子走回來時,季挽已經半邊身子都歪進沙發裡,身上還裹著那條毛毯,清瘦伶仃的一條,懶懶倦倦的,微闔著眼,眼尾泛著紅,像是要睡著了。
路寂坐過去,把他半拉半抱著扶起來,季挽軟綿綿地倚在他身上,撩起眼皮,啞著嗓子「嗯?」了一聲。
路寂把杯子抵到他顏色粉淡的唇邊:「先喝幾口,把身子暖起來。」
薑湯苦澀熱辣的氣息刺激得他一下精神不少,季挽別過頭,小臉苦巴巴皺成一團:「好重的味,像藥。」
不喜歡吃藥就算了,連薑湯的味道也抗拒,路寂覺得這小孩可能是有點氣味敏感,聲便音帶了點哄:「我做的薑湯跟你以前喝得不一樣,你嘗嘗看。」
聽他這樣說,季挽才掀起眼皮看向他,清澈分明的眼神裡有一絲狐疑:「真的嗎?」
路寂神色平靜:「吃過我煮的飯,還不信任我的手藝嗎。」
這點季挽倒是沒辦法否認,畢竟路寂做飯是真的好吃。
接過杯子,捧在手裡半信半疑啜了一小口。
短暫品味須臾,季挽驚喜抬頭:「甜的!」
路寂摸摸他柔軟的髮絲,眼梢墜笑:「加了蜂蜜和可樂。」
季挽沒想到薑湯還可以做的這麼好喝,以前付女士給他煮的薑湯也會放可樂,但喝到嘴裡味道還是怪怪的,都沒路寂做得這個好。
季挽只喝了一口就上癮了,坐起身,兩手捧著杯子認真喝起來。
大半杯下去,身子果真漸漸暖了許多,蒼白的面板下透出一層薄粉,嘴唇顏色變深,沾了水痕,在燈光下泛著飽滿瑩潤的光澤。
路寂收回目光,也低頭輕抿了一口薑湯。
窗外風雨不停,整座城市都被這場大雨籠罩,時而有閃電在玻璃外的高空劃過,伴隨著由遠及近的滾滾雷聲,更顯室內靜謐祥和。
兩人的薑湯都喝完,路寂又拿起杯子去吧檯清洗,之後還又去了一趟露臺,季挽猜他應該是去收拾外面的空酒罐,反正就是忙忙碌碌好久都沒有停下來。
等他都忙完,才重新回到這邊坐下,季挽裹著身上的小毯子,側頭看向他:「怎麼辦,我突然覺得你好像我媽啊。」
路寂捲袖口的動作一頓,面露無奈:「怎麼說。」
「不是指長相什麼的。」季挽認真解釋:「是做事情的風格,有條理又不拖延,在家裡時,我在沙發上看電視打遊戲,她就在後面忙來忙去,完了還要指著沙發上的我罵,躺躺躺,四肢都躺退化了,懶死你得了,看以後什麼樣的小姑娘會願意跟你。」
八成是在家時沒少被這樣數落嫌棄過,季挽學這段話時還帶了動作,模仿得惟妙惟肖,有點可愛。
表演完小劇場,他又躺靠回去,笑著看向路寂,懶洋洋又篤定道:「哥你在家裡時,肯定不會被家裡人這樣說。」
路寂偏頭看他一眼,想了想,略微沉吟:「的確沒有,他們經常勸我不要總是悶著學習,多去跟同齡朋友之間做一些娛樂活動,這個年紀還不用那麼早承擔家族的責任和壓力。」
季挽:「……」
他就不該自取屈辱問路寂這個問題。
「哎。」季挽又癱回沙發,長嘆口氣,真情實感的苦惱:「你說我以後會不會真的找不到願意陪伴我的人啊,其實我之前還想過,不然以後就找一個跟我三觀相同,一樣懶一樣宅的物件好了,我們都不做飯,吃外賣,打遊戲,這樣誰都不能嫌棄誰。」
說罷又覺得自己這番喪氣發言好像不太積極向上,有點躺平擺爛的意思,尤其是在路寂這樣完美的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