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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乖巧坐在後排右側,和他相隔車裡最遠的對角線距離。
柏淨低笑:「坐後排?真把我當司機了?」
從陸一鳴的角度可以明顯看到,前視鏡反射出的柏淨眸子暗沉些許。
他後知後覺,自己這樣好像有點不太尊重人。
無關過往的恩怨,單從禮節來看。
陸一鳴「哦」了一聲,老老實實下車換到副駕駛的位置上解釋。
「我以為車裡還有司機的。」
柏淨沒出聲,安靜的空氣中只剩下轉向燈在滴滴答答。
「你怎麼突然學車了?」
陸一鳴見柏淨熟練打著方向盤,沒忍住疑惑發問。
他記得很早之前柏淨跟風湊熱鬧報名了駕校,但看見科一題庫一大串亂七八糟的題目後,一邊在他面前嚎著頭痛,一邊悄悄把駕校給的小冊子收到了最高的櫃子裡。
往後再沒提過要考駕照的事。
柏淨呼吸一頓。
那些獨自輾轉各地跑商務,俱樂部抽不出空餘人手陪同,公共運輸耽誤時間,只能自己一個人上陣的苦澀記憶湧來。
在駕校排隊等候練車的時間裡不停熟悉射手英雄的技能手感,復盤總結新位置的作戰思路,腦子被劈成了兩份,一份塞滿了英雄連招,一份塞滿了看到後車輪壓到紅點方向打死的駕駛口訣。
這些說出來,會不會更能讓小朋友心軟?
說不定,他也可以聽見對方柔柔喊自己一聲「柏哥」。
車駛入快車道,兩邊的綠植在車窗裡模糊成片。柏淨修長的手指落在方向盤兩側。
他垂下眼眸,嘴角勾起自己習慣的弧度。
「想學就學了,怎麼,不放心我的車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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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從一個基地搬到另一個基地。
其實陸一鳴的東西也並不是很多。
兩個行李箱剛好能塞滿。
柏淨幫他提著一個行李箱,領他去了他的房間。
hc戰隊對首發選手的待遇放眼整個kpl都是非常優越的。基地頂層的單人間經常有其他戰隊的選手在採訪中表示羨慕。
雖然陸一鳴之前在x戰隊也是一個人住,但那是因為他來得晚,恰好其他宿舍都分滿了,所以他一個人住進了三人間。
收拾行李的空閒時間裡,柏淨眼尖瞧見了。
被陸一鳴擱在行李箱一角,當年他送給陸一鳴的生日禮物。
心中隱隱一動。
「你把它帶著了?」柏淨問。
很神奇。明明柏淨話裡壓根沒說是什麼東西,但陸一鳴就是知道,他在問那株醜醜的向日葵。
「順手塞進來了。」陸一鳴敷衍。
柏淨輕笑,左心房隱隱落下一束微光。
「有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他又問。
「發現了啊——」陸一鳴乾巴巴道,「特別的醜。」
在陸一鳴頓聲的時候,柏淨自然上前拿起那株花,指腹無意識劃過花盆某處,眼底剛燃起的希冀滅了下去。
很快又恢復往常的鎮定。
冷靜地把花擺回原位。
「醜你還隨身帶著?」柏淨揶揄。
陸一鳴:「醜的像你,不開心了就來上兩拳。」
「很解氣。」少年面不改色補充,手下摸到向日葵的按鈕,精準從它的三百首曲庫裡選中。
——《醜八怪》
隨後,戴墨鏡舉喇叭的向日葵,扭動著花枝,用尖銳怪異的聲調傾情演唱。
「醜八怪——能否別把燈開啟——」
這麼一看,是挺醜的。
柏淨移開視線,看見斜倚的床頭的陸一鳴懶懶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