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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蘊沉默下來,過了許久揉揉眉心,無奈地搖頭,「你這人看著溫柔,這種時候倒是冷酷」,他深深地看著岑致,繼續道,「不過,我也是,很高興認識你,」,他朝岑致伸出手,笑道,「握手總是可以的吧?」
岑致愣怔一瞬,低頭看了一眼眼前伸過來的手掌,釋然一笑,輕輕握上去,「嗯,可以。」
「時間夠久了」,沈鬱亭黑著臉看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很不客氣地冷眼看了席蘊一眼,「該放開了吧?」
「這才幾秒啊」,席蘊故意收緊了手,晃動幾下岑致的手,揚起一個張揚的笑,「你不介意吧?」
怎麼有點像小學雞打架啊,岑致無奈地嘆氣,抽出手,正色道,「我介意。」
席蘊臉上的笑意凝固一瞬,眼神在他和沈鬱亭身上來回看看,臉上露出一種很微妙的表情,他站起來,走到岑致身邊,湊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很快退開,擺擺手,「真遺憾,」,他朝岑致比了個k,「還好有聯絡方式。」
直到席蘊端著酒碗離開,岑致才回過神來。
「……他好煩」,沈鬱亭忽然出聲,眼裡全是嫌棄,他看一眼岑致,眉頭皺起來,「他剛才和你說了什麼?」,停了一下,他補充了一句,像是嘟噥一樣,「貼的那麼近。」
岑致這才回過神來,下意識地摸摸耳朵,回想剛才席蘊剛才說的話。
——你很護著他啊,沒發現嗎?
是這樣的嗎,他抬頭去看沈鬱亭,望見對方急切的眼神,呆愣幾秒,才搖頭道,「不,沒說什麼。」
「……」,明明就說了,他眼睜睜看著的。
沈鬱亭煩躁地揉揉頭髮,手啪的一下插進外套兜裡,翻出一包濕巾,默不作聲地撕開來,用濕巾把桌子擦了一遍,酒精味瀰漫開來,他又掏出小包的紙巾,動作利落地拆開包裝,抽出兩張來把殘留的酒精擦拭乾淨。
岑致看著他擦桌子,不解道,「你在幹什麼?」
沈鬱亭沒說話,收拾好了後動作一頓,側頭看他一眼,而後就趴在了桌上,面朝著岑致這邊,露出的一雙眼漆黑,悶聲道,「你不願意說,那我就收回剛才的話,不問了。」
岑致愣了幾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席蘊和他說的話,盯著他幾秒,忍不住笑了,「沈鬱亭,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樣子嗎?」
沈鬱亭心想他不知道,他看著面前人笑起來彎彎的眼睛,想,我在你面前是什麼樣子,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一切所想、所說、所做,都好像不受控制一樣。
有時覺得驚慌,有時候又心跳不止。
他維持著姿勢,小幅度地搖頭,長長的睫毛擋住一點眼中的複雜情緒,「我不知道。」
岑致託著下巴低頭看他,有點控制不止臉上的笑,「你現在很幼稚。」
沈鬱亭不意外,他沉默幾秒,點頭,「嗯,是很幼稚」,幼稚到他自己都覺得好奇怪。
「你變了很多」,岑致不覺第一次見到沈鬱亭的樣子,有些感嘆,「明明那時候脾氣那麼差,看起來很難以接近的樣子。」
「……現在呢?」
沈鬱亭眉心跳了下,他的脾氣有這麼差?
「現在嘛」,岑致接著說,「現在的你越來越像小時候了」,他沒忍住笑出聲,「你小時候很喜歡撒嬌的,還很容易哭,當然,那時候也幼稚。」
沈鬱亭看他勾起的唇角和彎起的雙眼,恍然間好像明白之前為什麼自己一看見他笑就覺得煩躁。
那似乎、似乎不是覺得煩,而是喜歡。
岑致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總是彎彎的,很容易讓人想到清澈的、彎彎的小溪流,裡面映照著亮晶晶的月光,連心情也會跟著好起來。
能讓他放下一切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