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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指尖輕輕碰著臉,想,原來岑致喜歡他笑起來的樣子。
學校和村裡給他們安排的住宿的房間很像,都是很長的一排,外圍是一圈木質欄杆,把教室圍在裡面,裡面有一小塊兒小園子,也種著些綠菜,校舍的側後方擺著一些木柴,這是為冬天來臨時教室裡生火時用的。
村長拄著柺杖上了臺階,推開古舊的木門,木門陳舊,隨著手掌用力發出吱呀一聲,門開啟的瞬間,裡面有淡淡的黴味散發出來,開合之間,有時光流轉的感覺。
岑致看著木門上破損的地方,心情有些複雜。
那天戴眼鏡和村長一起迎接他們的中年男人從屋裡出來,手裡拿著笤帚,看見他們,露出一個很溫和的笑,「你們來了。」
葉老師邁步上前和他握手,使勁兒晃動幾下,「黎老師,辛苦你了!」
黎老師搖搖頭,很不好意思地擺擺手,讓開一條道路,聲音溫醇,「大家快進來吧。」
這學校面積不大,加上外面的院子佔地不足二百平,教室自然也沒有多大,總共只有兩間,桌子椅子是看著古舊,用了很多個年頭的模樣。
岑致跨過門檻,第一眼抬頭去看最前面的講臺,看見一個很舊的講桌,再往前,是一面不太光滑的黑板。
沈鬱亭站在他身後,看見他蹙起的眉心,跟著皺了下眉頭,唇微動了動,看了那黑板一眼,最終沒有說話。
「我上次來的時候,這裡還沒有黑板,」,席蘊笑著靠過來,站在岑致身邊開口,「別擔心,會越來越好的。」
岑致回過神來,循著聲音看過去,瞧見他臉上帶著和話語一樣很樂觀的神色,不禁笑了,「嗯,會越來越好的。」
「……」,沈鬱亭的視線越過岑致,直直看了席蘊一眼,有些後悔剛才沒有說話了。
席蘊似乎是意識到他在看這邊,挑眉對視過來,因為還在笑,那雙眼睛眼尾勾著,顯得更加狹長。
沈鬱亭多看一眼都不願意了,轉頭去看教室裡泛黃的牆壁,心裡莫名冒出一個詞來。
——狐狸精。
村長把大家帶到後呆了一會兒就走了,留下黎老師給眾人介紹學校的情況。
黎老師全名叫黎天光,也來自鶴城,一畢業就來了這裡,一待就是十年。
這裡長久以前不是沒有來過老師,只是那些老師來了又走,願意留下來的少之又少,到最後就只剩下黎老師一個。
岑致很敬佩他。
這裡的條件不好,甚至可以稱得上艱苦,要長久地待在這裡,很不容易。
瞭解完情況大家都有些沉默,剛才來路上的欣喜現在都偷偷不見了,一種壓抑的氣氛籠罩在教室裡,黎老師也意識到了,有點不知所措,介紹情況,這是不可缺的環節,他只是照著環節來,沒想到會讓大家露出這樣的表情,一時間也沒再說下去,猶豫著該怎麼把剛才興高采烈的年輕血液們給喚醒回來。
「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幹什麼呢?」,葉老師抱著手臂掃視一眼眾人,兩道濃眉緊緊皺起來,「我們是來給孩子們當老師的,不是來製造麻煩的,現在不好好和黎老師交流,這都是什麼表情?」
一席話說的響亮,在狹小的教室裡清晰可聞,有人弱弱舉手,很小聲地和他抗議,「我們就是感性一下嘛。」
葉老師哼一聲,「感性?那乾脆都給我哭一個釋放一下?」
剛才開口的人忍不住笑了,不再說話。
三言兩語的,剛才的氣氛緩和下來,黎老師鬆了口氣,把提前寫好的課表和時間安排給大家發放下去,溫聲道,「大家看看時間表,到時候分配好課程後,照著這個來就可以的。」
薄薄的紙上鋼筆字遒勁瀟灑,筆鋒凌厲漂亮,岑致看過一眼,就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