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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晚往右側讓了讓, 恰好離梁馭更近一步。
在距離不到五米的地方,有人代替鄭導和那名場務說:「你不知道啊,今天晚上是華星獎的頒獎典禮,鄭導的片子入圍提名了, 這種喜事還能不去?」
「小兔崽子, 就數你叫得最歡。」鄭導笑罵一聲。
華星獎是圈內目前含金量最高的一個電影獎項, 能被提名的人大都是行業翹楚,也難怪鄭導會如此上心,跟著又有幾道聲音接連道賀,場面一時熱鬧起來。
在這樣繁雜喧鬧的人聲裡,溫晚的注意力卻忍不住往另一側放。
男人半曲著膝倚靠在牆沿邊,臉上的髒灰和汽油印還未來得及消除,嘴邊的青色鬍渣長了點,雙唇特意用妝容做了處理,紋路乾裂毫無血色。
一時間,溫晚竟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誰。
那幽深的眸子像隱伏暗處的狼一樣讓人心驚,她下意識往後退一步,眼看就要和身後的人撞上,梁馭面色微變,抓住她的手腕將人帶到身側。
面前那雙眼裡不再蓄滿晦澀和頹喪,取而代之的是遊刃有餘的沉穩和點點笑意。
溫晚呼吸漸緩,隨後發現手心裡被人塞進一顆薄荷糖。
她還未仔細留意,就聽見不遠處有人在叫他。
溫晚抽回手,腕骨殘留的溫度悄然即逝,耳邊只留下那低懶調笑的一句:「一場吻戲而已,至於讓你這樣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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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清冽的薄荷味在口腔綻開,溫晚捧著劇本咂摸梁馭話的含義,在候場時同樣勸慰自己:
是啊,不就是一場戲嗎?她盡力去做就好了,哪來那麼多擔憂。
可心理建設是一回事,真到上場的時候就是另一回事了。
由於這場戲對整部劇來講至關重要,鄭導對溫晚的狀態始終不怎麼滿意。
其實前半段她表現得都很不錯,唯有傅淵心存愧疚去吻林青玥的時候,溫晚整個人的緊繃狀態都快溢位螢幕。
每到這時,片場上方就會迴蕩起一聲慷慨激昂的——「卡!」。
溫晚聽到這一聲就知道自己又搞砸了,如此迴圈往復,進度一直停滯不前。
不得已,鄭導只好親自上陣指導。
「溫晚,你試著想想,這是你這一生最愛的男人,他要走了,而你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卻也希望他能好好活著,這樣的時候,你表現的感情應該是珍惜且不捨的」
「不能表現得像是第一次親他一樣,要知道你已經在夢裡期盼過很多次這樣的畫面」
「而現在終於要如願以償了,你應該是開心而不是緊張,明白嗎?」
溫晚靜默著點點頭,這場戲該怎麼演她已經在腦海里演練過千萬遍了,可每次到緊要關頭,她就會從林青玥的角色中跳出來,變成她自己。
她沒辦法抗拒這種下意識,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道歉。
現場的氣氛被一次次重來渲染得越來越焦灼,無奈之下,梁馭提出先暫停拍攝,讓大家也休息幾分鐘。
溫晚從地上坐起來,眼前有人遞來一瓶水。
梁馭:「要不要出去透透氣?」
她跟著他走到室外的一片空曠場地,這裡地處倉庫背面,四下沒什麼人走動。
溫晚心裡做好了被訓斥的準備,畢竟梁馭對戲的認真在圈內是出了名的,她還曾經聽過他把不會演戲的新人罵哭的傳聞,加上從前幾次的對戲中她也能感覺到。
更能從現在他的面無表情裡,看出些端倪。
「你想罵就罵吧。」溫晚低著頭站在石階上,「我知道我該罵。」
梁馭靠在身後廢舊的撞球桌沿旁,高度正好能與她平視,他細細地打量她半晌,繼而斂眸,問了一句使溫晚極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