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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的陽臺不像葉家空蕩蕩地只擺著兩張躺椅,而是立起架子種滿花花草草。吊籃、綠蘿、虎尾蘭、蘆薈、仙人掌以及五顏六色的多肉植物,早晨陽光最好的角落擺著一盆長勢旺盛的滴水觀音,這是方爸爸的寶貝。方媽媽的寶貝,是客廳裡那株品相極好的文竹。並不是什麼名貴的植物,但養了許多年也是有感情的。
葉銘挑了盆看起來順眼的虎尾蘭,一個勁的澆水。方世握著他的手將水壺移開:「這株耐旱,不用澆太多水。」
任由方世握著,葉銘點點頭聽對方傳授養花的知識,方世的手心微燙貼著葉銘手背,兩人共同握著水壺給架上的花一一澆水。這一株要多澆,那一株要少澆,品相不好的還要施肥放營養液。葉銘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注意力全在兩人相握的手上。葉銘之前沒少握方世的手,只是如今身份不同,自然心境也會不同。
很安心,大概是回到故鄉的原因,也可能是方世已經屬於他的原因。
夜幕將臨,華燈初上。
江對岸是沐城燈火通明的鬧市區,兩人澆完水倚在窗邊遙遙望去。十年如一日的景色,兩人皆看不膩。
葉銘指著一處說:「那邊,是我們初中。」
方世隨著望去:「有時間可以回去看看,不過聽說張老師已經退休了。」
張老師是兩人初中時的班主任,葉銘初中時正值叛逆期沒少惹他頭疼。
葉銘大概是想到了自己初中的中二事跡,藉口說:「不想去,張老頭太嚴肅了。」
方世微微一笑也不強迫他,只將手搭在葉銘後頸處淺淺磨蹭那裡的面板,細膩的觸感讓人流連。葉銘只感到後頸處傳來一陣酥麻渾身戰慄,想避開又不捨得。好在方世的手並沒有在那處停留多久,後又改為抱住葉銘的肩,兩人身高本就有差距,白少從背後望去看起來像是葉銘依偎在方世懷裡。白少被酸出一身冷戰,對小情侶正在說的悄悄話絲毫不感興趣。
「你不喜歡就不去看他了,那同學聚會想去嗎?」方世問。
葉銘微微一愣,依舊是不太想去,誰知道同學聚會上會不會出現不想見的人。比如,方世初戀。他長時間不答應,方世只當是他預設了。
廚房傳來飯香打斷了兩人的談話,韓霞做的晚飯是四菜一湯,兩盤葷兩盤素外加鮮美的蘑菇湯。三個大男孩皆是狼吞虎嚥,風捲殘雲般吃完連湯都一滴不剩。
白少更是意猶未盡,心裡惦記著夏伯送來的蜂蜜麻花還在葉銘家放著。他起身打算幫忙收拾碗筷,韓霞肯定是不會讓他一個客人留下幫忙,便打發三人出去散步消食。
三人走出方家,離開了空調屋悶熱感瞬間襲來。
隔壁房間傳來打罵的聲音:「你作業寫完了嗎,天天就知道出去玩。古箏練了嗎,單詞背了嗎,書法寫了嗎……」隱隱還有小孩子的哭聲。
白少心下一驚回頭看方世和葉銘,同情被打罵的小孩,放假了還有學不完的才藝。葉銘卻笑得幸災樂禍:「讓他下午偷跑出來摘柳條,還踢小石子。看吧,捱揍了。」
不過是出來玩了一下午回家就要挨頓打,白少聽後心裡的同情更深。又濕又熱的天氣白少也沒興致出去散步看江景,更沒興趣做電燈泡,葉銘便將他安置在家中,接好插線板連好網線留他在家玩遊戲。
晚上飯後出來散步的人很多,在江邊卿卿我我的小情侶更多。方世是真的在散步,可是葉銘早就心猿意馬,別的情侶都是說說笑笑牽牽手親親嘴,他和方世卻是一前一後走著,好像大哥身後跟著小跟班。越想葉銘的神色越是悽然,甚至有幾分深閨怨婦的模樣,使小性子放慢腳步偏不跟著方世。
葉銘走到半路停下,選了處江邊長椅坐下。方世順著江邊默默往前走,直到發現自己身後少了個小尾巴,才又回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