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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往事葉銘從未聽耿樂樂提起過,這是耿樂樂心口上的傷流血化膿,輕易好不了。葉銘不說話,只等著耿樂樂靜靜回憶。
「高二那年我們在一起了,他告白我同意了。和所有小情侶一樣,一起逛街看電影,他喜歡給我做各種各樣的咖啡奶茶,我總是喝不膩。我們牽手接吻,很少吵架,他太溫柔根本吵不起來,我一皺眉他就開始道歉。我現在的臭脾氣,多半是他那時候寵出來的。高三時爸媽發現我早戀,卻因為是特殊時期也不敢多說,只提醒我注意學業。可能爸媽在那個時候就料到了,這段感情不會有結局,也懶得多此一舉來管教我。」
其實聽耿樂樂的講述,葉銘也不看好這段感情。
據耿樂樂說,大學開學後他們就成了異地戀情侶。和所有的異地戀情侶一樣,漸漸得不再信任互相猜忌,加上對方的性格兩人之間甚至連架都吵不起來。而且他家裡人一直催他結婚,剛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也不知道有什麼好著急,就這樣兩人的感情漸漸變淡,甚至連句分手的話都沒有說就不再聯絡。
「怎麼突然想起他了?」葉銘漫不經心問道,耿樂樂從來不喜歡傷春悲秋。
「他今天結婚。」耿樂樂說完眼淚又控制不住湧出來:「我收到了請柬,回家鄉參加他的婚禮。那女孩很漂亮,看起來很溫柔,鼻子和嘴有點像我,眼睛比我大。」
葉銘無言。他在想,如果今生有幸能參加方世的婚禮,他的狀態肯定不會比耿樂樂好到哪裡去。
耿樂樂一直緊緊攥起的手心微微鬆開,手中的物件噹啷落在桌面上。葉銘認出那枚素銀戒指,耿樂樂說過要埋掉它,看來最終還是沒有捨得丟掉。
「他說過他要娶我,他說等我大學畢業他就娶我……可是他為什麼就不願意等了……明明就只剩一年了,他為什麼……不能等等我。」
等待,這個詞太不公平。被等待人的感覺不到,可是葉銘等了八年,他知道等待的那個人的生活是如何的心力交瘁,如何的患得患失。即便擁有承諾,也沒有安全感。更何況葉銘他自己,連一句承諾都沒有。
耿樂樂的傾訴勾起葉銘藏在內心深處的感情,他像是在為自己辯駁:「感情中不應該只有一方付出。他要等你四年,太久了。」
正在傷心的耿樂樂愣了,葉銘說的這些道理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習慣了對方的付出,漸漸把這些當成理所當然。就像是溫水煮青蛙,明知道這樣不對是死路一條,可是卻貪戀暫時的安逸。
只是她現在正難過,葉銘不安慰她反倒教訓她不對。女孩皺眉,不答話。
「我等過,我知道。」葉銘十指不安地扣在一起,彷彿默默下定決心才開口說:「我和他認識十年,喜歡他八年。他是直男,我就靜靜守了他八年。即便是做朋友,就已經滿足。可是最近我發現,我也等不下去了。」
感情被壓抑的時間越久,爆發時的威力越大。葉銘怕那一天來臨時,他的感情不僅會傷了自己還會傷了他。
方世,耿樂樂差點將這個名字脫口而出。
葉銘意味深長望著女生,他清楚知道耿樂樂猜出「他」是誰。葉銘只是需要找個人吐露心聲,既然耿樂樂不介意將感情經歷告訴他,他自然也不介意做同樣的事。
「原來是這樣。」大概是葉銘的坦白帶來極大的衝擊,耿樂樂漸漸從自己的傷心往事中走出來。
「我早該想到,你藏得挺深。」耿樂樂端起焦糖瑪奇朵輕輕抿了一口,沒有他做的好喝。
藏了八年沒有被人看出來,能不深嗎,葉銘所有的細心偽裝都用來隱藏這段感情。
「你打算一直這樣?」耿樂樂語氣中帶著同情:「一直充當方世生命中的一個旁觀者?看著他結婚?」
葉銘搖頭苦笑:「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