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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顧庭禮早已氣得冷下臉來,如果不是因為顧及顧家顏面,他會動手給顧凌澤一個耳光。
可那巴掌他卻始終打不下去。他虧欠顧凌澤,虧欠顧凌澤的媽媽安寧。
這些年,他沒有時間陪伴和教育顧凌澤。那他這個父親都在做什麼呢?
他忙事業,因為對於男人而言事業極為重要,後來他終于越過二哥得到南建的控制權,事業有成後他開始享樂,那些女人其實他誰都不愛,但不妨礙他和她們尋歡作樂。
等有一天他發現自己有白頭髮了,這時候他才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兒子,可惜,他的兒子已經長成少年,在他不知道的年月裡,顧凌澤已經完成自我催化,他有自己的想法,是一個擁有完全獨立人格的人,他已無法控制他。
時至今日他也忘不了最後一面見安寧那一幕。
顧凌澤站在病床前,似乎已經站了許久,他拉上白布蓋住安寧的臉,說,媽媽走了,你來看看她吧,明天火化以後你再見不到她了。
顧凌澤是如此平靜地陳述。
這讓他十分震驚,那一刻他喉頭髮緊,他難以置信自己的兒子如此平靜。
那時候顧凌澤才七歲。
所以這一刻無論他多憤怒,也動不下手去打了。
顧凌澤從小就有著超越同齡人的成熟、冷酷以及自律,幾乎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顧凌澤甚至連叛逆期都沒有過,不會與他爭辯,不會與他大吵大鬧,更不會與他談心,好像不用父母管教就能自己成長,說話做事的態度極其冷漠,他有時候甚至懷疑到底誰是兒子誰是爸爸。
顧庭禮明白,顧凌澤其實不是不怪他這個拈花惹草的父親,只是過於早熟地瞭解到了有些事情難以挽回,所以才冷眼旁觀地看著他這個父親一步一步地失去愛人失去兒子,這大概是對他的一種報復。
顧庭禮最後對顧凌澤說了一遍:「凌澤,道歉。」
顧凌澤冷靜地看著顧庭禮,「我說過,錯不在我。」
溫母掩面而泣,溫父則一言不發。病房裡充斥著一股死氣沉沉的味道,像發黴,所有人都緘默不語。
過了會兒,溫母擦掉眼淚,她走到顧凌澤面前,抬起顫抖的手捂住心口哭道:「我女兒怎麼就這麼命苦啊,她才二十五歲,花一樣的年紀啊,一樁好好的婚事就這麼沒了,她經受不住打擊想不開才做這種傻事,怎麼到頭來你還認為這是她的錯呢?如果不是溫凱告訴我,我還一直被蒙在鼓裡呢,她宮外孕難道是她的錯嗎?她身子因為手術一直沒恢復好,醫生說她患有輕微的抑鬱症,不能受刺激,可你呢,你說分手就分手,還娶了一個女人來刺激她,她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啊,我苦命的女兒……」
溫父和溫琦都走過去安慰溫母,但顧凌澤依舊沉默。
溫母終於止住哭聲,指著顧凌澤,眼圈紅紅的抖聲道:「你……你真的一定要這麼絕情嗎?」
顧凌澤緩聲道:「我不知道伯母你指什麼。溫芯和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如果我對她表現得過於殷勤,那隻會傷害我太太時聽,所以我確實應該對你女兒絕情。」
溫母繼續哭,溫琦咬著牙瞪他,道:「我妹妹身體都已經搞壞了,醫生說以後很難再自然受孕,難道這樣你也認為你一點兒錯都沒有嗎?顧凌澤,你也太不是男人了!是那個賤女人挑唆造成這一切的,我不會放過她!」
顧凌澤忍耐著煩躁,深吸一口氣後看著面前溫家一眾人,語氣冷然。
「我本不想在溫芯把自己搞到這步田地還要在她身上撒一把鹽,可這是你們溫家人自找的,我現在告訴你們,溫芯她是懷孕過,但那個孩子與我無關,我根本沒碰過她,她之前肚子裡那個孩子是誰的你們可以等她恢復記憶後問她,或者自己去查,溫芯是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