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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程宿嶼坐在無人在意的角落,靠剝橙子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看上去全神貫注,其實連眼神沒有聚焦。
別人以為他冷淡孤僻,其實他只是怕被人發現。
發現他在偷看一個人。
聽到薄詩親口說自己明年要出國了,旁邊的男生還笑著讓她逢年過節記得寄禮物回來時,程宿嶼剝橙子的動作一頓,一瞬間心臟驟停。
他極力剋制住自己沒有抬頭,卻止不住地手腳冰涼,顫抖得差點連手裡的橙子都快握不住。
他站起身,藉口說要出去抽支煙。
其實當時他兜裡不僅沒有煙,連打火機都沒有。
要不是路上遇到薄硯,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解決。
「沒帶火?」薄硯問他。
「沒帶煙。」
薄硯笑罵他:「你怎麼不把你這人給忘了呢。」
「……」
沉默地接過薄硯遞來的煙,又借了火。
程宿嶼人生中第一次學會抽菸,是在他以為,自己沒有機會等橙樹結果那天。
作者有話說:
播報一下進度,快完結啦!
第61章
◎他選了一個陽光很好的清晨。◎
很久以前摘下來的那隻戒指, 薄詩又把它帶回去了。
男戒還是留在程宿嶼那兒,只是不再是藏在項鍊裡,而是戴在他的無名指上。
薄詩喜歡對戒,因為它們成雙。
接下來的一年裡, 時間彷彿被按上了加速鍵, 轉瞬一般流逝。
有些新奇的體驗是, 很多剛認識薄詩的人, 注意力都會放在她右手的戒指上, 好奇問:「薄小姐有男朋友了?」
因為沒聽說她結婚的訊息, 所以大多數人問的都是交往。
薄詩的回答是:「有的。」
父親從國外回來那天,給薄詩打了個電話, 讓她回家。
薄詩把大提琴收好,告別了樂團的朋友, 出門上了家裡的車。
「我要結婚了。」她回家後的第一句話是,「和程宿嶼。」
薄茗簷顯然已經對此有所預料, 他沉默了很久, 問了薄詩一個問題:「他對你好嗎?」
「嗯。」薄詩笑了笑, 語調沒什麼起伏,「如果父親沒有做那些事, 會更好。」
「你在怪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薄詩輕聲道,「我明白您的意思。」
「……」
「您當時只是覺得,我還不足以成長到能自己做決定的地步, 所以您替我把決定做了。父親是為我好,我都明白。」
她說話時表情平靜, 好像真的沒有一絲怨言。
「只是我希望有的時候, 您也可以相信我一些。」薄詩說。
薄茗簷垂眸看她。
薄詩前段時間拒絕了他安排的音樂會, 去了某個樂團當大提琴首席。
這件事他知道。
薄茗簷也比往常任何一刻都更清晰地意識到。
他的女兒, 不再是籠中的金絲雀了。
她把自己放生了。
「我小的時候,為什麼沒再去福利院了?」
薄詩不記得的,偏偏是程宿嶼閉口不談也要藏住的,晦澀的過往。
她還是想知道一個答案。
薄茗簷不鹹不淡道:「因為我告訴你,那個男孩子被領養了。」
「我當時不知道他姓程。」
「……」
薄詩表情怔怔的,有千言萬語湧到嘴邊,又硬生生嚥了下去。
她自嘲笑了笑,說:「是嗎?」
「那您現在覺得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