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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明明已經死去的自己卻換了個身體站在這裡,看來也只能是這一種解釋了。
煜叔終於還是冷靜下來,冷靜的頭腦曾經是他叱吒風雲最引以為傲的資本,即便是轉生了,他還是他,是桑煜,那麼他便可以再短時間內掌握狀況,冷靜下來。
他微微偏轉著腦袋,用了一種審視的目光觀察陳墨瀾。
三十八歲,還可以參選十大傑出青年的年紀,比煜叔的本體還要年輕五歲,何況本身還是個演員,正該愛惜羽毛妥善保管一身皮囊,可是看看這個陳墨瀾是怎麼對待自己的——宣胖的肉,通紅的眼,浮腫的臉,因為肉多臉上的輪廓十分模糊了,到處皆是圓的,脖子痛肩膀的交接處也十分隨便,唯一的好處是符合漫畫簡潔的線條……
煜叔剛剛從被重生的巨大沖擊中稍稍冷靜下來,就立刻陷入了另一種愁緒——這身體實在不能符合他作為桑煜的審美。
桑煜是什麼樣的人?但凡見過他的人回想起來首先會想到一雙狐狸樣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然後想到那不常笑,然而一笑起來便是一道很微妙弧度的嘴;接著是束在腦後的長髮,古風蕩然;最後是一身白緞子唐裝常年在身,冬天只在外面加一身貂絨長衣。唐裝下行動間略略可以想見是具骨肉停均的身體……此外可想的還很多,比如喝茶時偶爾露出的一段細膩的手腕,殺人時濺在臉上梅花般的血痕。
蕩然桑煜本人是想不到這些的,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十分追求品位的人,怎麼舒服怎麼來,可是他舒服的標準卻於品位品質這樣的字眼十分契合。所以說有些東西是在骨頭裡的。
那樣乾爽潔淨奢侈品一樣的煜叔卻變成了這樣地攤貨的陳墨瀾。
“冷靜,冷靜!”煜叔再次對自己說,低下頭用冷水猛拍自己的臉,“我是桑煜!我是桑煜。”
凌霄出現在他身後。
“頭疼嗎?”在得知陳墨瀾並非裝病,而是腦震盪後遺症之後他並沒有繼續苛責這倒黴的男人,而是緩和了語氣。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倒並非是個粗暴到底的經紀人。
拍了拍陳墨瀾的背,凌霄道,“老陳,出院的事先放一放,你在這裡再住幾天觀察觀察,公司那邊我會替你說情,實在不行,就去找李總說說,也不會出什麼大事。你好好養病。”
煜叔雙手按在洗臉池畔,猶豫了一下,道:“謝謝。”
凌霄意外地看了眼他,道:“我怎麼突然覺得失憶對你來說也不是件絕對的壞事。”
煜叔稍有不解。
凌霄道:“你看,從前我要是提到去求李總你一定跟我又哭又鬧,這些年錯過多少事情……算了,現在我不跟你說這些,說了你也不記得。”
李總?看來是和陳墨瀾有糾葛的某人,煜叔已經開始在腦海中搜集關於這身體主人的一切資訊。既來之則安之,他是桑煜,可是從現在開始他要要做“陳墨瀾牌”的桑煜了。
一個星期後,醫生診斷說他的腦震盪已無大礙,即使記憶仍未恢復也不影響生產生活。
煜叔便跟著經紀人凌霄出了院,回到自己家中。
所謂的家,其實是“星勢力”公司的員工宿舍,以陳墨瀾混的慘淡的樣子住進這裡似乎是大大的越矩了。
煜叔斟酌了下,試探問道:“我一直做這裡嗎?”
凌霄一瞬間的反應還是吃驚,隨即想起來他失憶了,道:“也不是。八年前離婚的時候你把房子留給前妻了,無家可歸,租了陣房子,後來公司給你安排了員工宿舍,不用付房錢,我是在那之後才被安排做了你的經濟人,聽說這房子還是李總替你弄到的。”
路過公寓下面的大堂,管理員跟他打招呼還挺熱情,“喲,老陳,你出院了?聽說傷得挺重的,挺好,這不撿回條命!你這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