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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玉看向沈鈞，沒想到沈鈞也正看著她。男人天生有一雙好眼睛，她還記得他少年時的清澈目光，然而那帶笑的眼卻沒在她身上停留，一掃而過，周圍的人同時入境，彷彿陌生人一般，丁點情緒也沒有。

「再說，我是有戀老癖嗎？」

沈鈞收回視線，他自己也在詫異，現在他看著謝玉一點波瀾也沒有，連仇恨也沒有了。

謝玉突然嗷嗚起來，這個女人像瘋了一樣，也許「戀老癖」三個字從沈鈞嘴裡說出來時，一切就崩塌了，露出原本醜陋、骯髒的面目。

發瘋的女人威力巨大，萬幸董繼帶的有人。

董繼也很為難，事到如今不得不問沈鈞：「小沈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董繼稱呼沈鈞為「小沈總」，那麼在董繼心裡沈紅河就是老大了，在沈氏集團的權力鬥爭中，沈紅河可能失利了，但在感情上，沈紅河卻佔據著優勢。

看著沈鈞嘴唇嚅動，葉明菡一把拉住沈鈞的手：「董繼，實話告訴你吧，我和沈鈞在八個月前就領證了，我們是合法的夫妻，請你回去轉告沈紅河，當初他是怎麼對待沈鈞的，今天就怎麼找回來了。」

葉明菡早就帶了結婚證，從包裡拿出來，展開展示給董繼和啞口無言的謝玉看，重點是後者，眼裡那種幻滅。

虧謝今天還特意穿上第一次見面的衣服，試圖喚起沈鈞的記憶。

昔日那個少年終於長成可以遮風避雨、給人依靠的男人，卻不再屬於她。

他早就有了心愛的人，棄她如同敝屐。

如果說剛才謝玉是死，那麼現在謝玉就是生不如死，她一生無論是在歡場賣笑，低到塵埃裡，或是飛上枝頭，出入豪門顯貴，都有一種自信可以把握她想把握的男人，如今這股自信卻被擊得粉碎。她是那麼渺小，連帶她的兒子，都被踩在腳底，打回原形。

第52章

鞭炮「啪啪啪」的響起來, 白煙瀰漫中，新年終於來了。

葉淵達和張鳳羽現在不丹，那是他們旅程的最後一站，趕不及回來過年了。所以這個年是在張壁靈家過的。

張壁靈對葉明菡一向很好, 她雖然行走起來有障礙, 卻託人從國外帶回來雪地靴送給葉明菡。葉明菡現在就穿著那靴子和沈鈞在雪地裡撿鞭炮放完炸出來的沒著的小炮。

葉明菡記得小時候經常能撿到的, 怎麼現在燃燒得那麼徹底。好不容易沈鈞撿了一下, 還是沒炮捻子的。

沈鈞說不撿了。

葉明菡不。

又撿到幾個沒捻子的。

葉明菡把手上的炮都開啟, 把裡面的火、藥集中在一起, 示意沈鈞用煙去點。

沈鈞看她眼裡閃著亮光, 天真的孩子似的, 心也跟著輕鬆起來, 所有的陰雲都彷彿輕輕離開, 他的人生，擁有這樣的溫暖, 是多麼的完美。

沈鈞吹了吹菸頭，讓紅色的燃燒的菸絲露出來, 一手攬住葉明菡, 另隻手去燒那火、藥。

「滋——」的一聲，火、藥發出刺眼的白光，兩個人笑起來。

「沈鈞，明菡，吃餃子了！」沈鈞的表姨探出大門，喊兩個人回去。

沈鈞的表姨離婚後帶著女兒獨自生活，後來女兒出了事故，就剩表姨一個人，表姨索性搬來照顧張壁靈, 這樣已經二十多年了，沈鈞早把表姨當一家人。

「來了！」

葉明菡抓起一把雪砸向沈鈞，因為沈鈞剛才的雪球砸到她衣領裡了，誰知道沈鈞靈活地躲開，反而又一個雪球砸中葉明菡。

「你又欺負菡菡，菡菡你不會打他啊？」張壁靈見葉明菡跑的臉紅通通的，羽絨服上都是雪就知道自己兒子又欺負人了。

葉明菡本來一定要報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