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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經理自身都難保,哪肯說客套話,情緒一激動就罵起那幫貪得無厭的人,越罵越難聽,宋蕭坐在一旁聽著,心裡也不太好受,且不說這是宋蕭頭次參與公司的重大專案,換做員工裡任何一個誰,都接受不了成果告吹的局面。
宋蕭有點沮喪,腦子裡閃過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隨後化為長長一聲輕嘆,眯起眼眺望窗外街景。
九點五十五分,他們乘坐的車路過了公司大廈,宋蕭看見周邊圍了三兩個記者,有幾號人拉著大長橫幅堵在那兒,正中間坐了位年邁的阿姨,懷裡抱著死者遺像痛哭哀嚎,任保安怎麼勸也勸不動,他聽不清內容,但大致能猜出一二,經理冷聲讓司機走地下車庫,別過頭,沒理會這場精心編排的鬧劇。
之後的半個小時,宋蕭和朱世睿都待在門外等著,後來經理和甲方面色凝重地開門,談得稱不上愉快,一行人進了電梯下到一樓,沒走幾步就被眼尖的人盯上,大吼著他就是殺人兇手,被阻攔在外的人群聳動,一瞬間炸開了鍋,個個義憤填膺地想要衝進來。
朱世睿示意宋蕭先別亂動,跟到門口一同安撫民眾,宋蕭想叫住他,無奈下只好站著不去添亂,可當他目睹男人三番兩次的解釋都被惡意打斷,心裡火起,正要走上前去,大廈外很是時候地響起了警車鳴笛聲。
宋蕭眼中拂過驚喜,下一秒便看見了警察身後的徐垣舟,他僵硬在了原地,傻看著徐垣舟強行擠進人流,看著他罵停為首叫得最兇的人,他看著徐垣舟跑過來,然後握住自己有些泛涼的手,說:「跟我走。」
宋蕭愣了好半晌沒回應,還是被徐垣舟強拉著出去,圍堵的群眾太多,警察一時間難以全面控制,宋蕭聞著半空中沉悶的氣味,後知後覺拉住了護著他的徐垣舟,說:「公司那邊……」
宋蕭的話沒能說完,他被迫止聲,感覺到有人在猛拽他的衣服,失聲尖叫著不許走,手臂傳來尖銳的痛,他溢位一絲悶哼,扭頭對上了女人血紅的眼睛。
「你找死嗎?!」
耳邊是男人無法遏抑的怒吼,等到宋蕭回神,女人已經被徐垣舟怒甩著險些倒地,宋蕭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適時喊回了渾身戾氣的徐垣舟,他柔聲說先離開吧,徐垣舟才暫時平息怒火,牽走宋蕭上了他的車。
車門關上,徐垣舟直接擼起宋蕭的衣袖,頓時被手臂上的刮痕傷了眼,他喉間一緊,從車後座拿出應急用的藥膏,往宋蕭傷口處輕輕抹了一把,他的手在抖,極力忍耐著,像是比受害者還要痛苦幾分,他在想那個瘋女人指甲這麼長,摳進肉裡肯定痛得要命,為什麼不是他受傷呢,為什麼他這麼沒用,宋蕭明明都離他夠近了,自己卻連一個女人都防不了……
徐垣舟頭埋得很低,剛才那股發狠的勁兒淪為萎靡的自責,其實宋蕭早就過了疼的那一陣,見徐垣舟繞著紅痕打轉,起碼抹了有兩三層,忙撤回手說可以了,揩掉多餘的藥,把袖子放下來。
公司那邊警察疏散了人群,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倒是車裡氣氛不尷不尬的,能清晰聽見徐垣舟的呼吸聲,宋蕭覺得車裡悶,想開門出去透透氣,徐垣舟一把扯了回來,說:「你去哪兒,我送你吧。」
「……」宋蕭說,「德瑞酒店。」
徐垣舟好像有些失落,面上笑了笑,說好。
兩人一路無話,宋蕭開啟手機給經理報了個平安,當著徐垣舟的面忽略了那幾通電話,一直到目的地,宋蕭都沒開口問過徐垣舟一句,問他為什麼會在這兒,問他怎麼知道自己的行程。
徐垣舟苦笑,設身處地體會到了宋蕭當初的感受,被心愛的人故意冷落,什麼都不說,什麼都瞞著,彷彿自己被完全隔絕出了他的世界,站在紅線外束手無策,這比一句簡單的討厭還要煎熬百倍,而宋蕭卻悄然無聲忍耐了近四年,徐垣舟根本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