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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想著,邵長弓不由狠狠地拍了邵振洲的肩膀一下,哈哈大笑。
「好小子!老子還以為你是卯死了也要當那高山上的朽廟子,沒想到悶頭不響地就給自己把香火攬來了!成!你能想通就好!二十七歲的大男人囉,早該如此了!」
邵振國則是對邵振洲擠眉弄眼的,一張口就是一頓噼裡啪啦的調侃和十萬個問題。
「嘻嘻嘻,怪到今天下午,你說要去碾啥子玉米粉,原來是有秘密行動啊,振洲哥,你不老實喲!說說,你是啥時候瞧上小夏知青的?那以後,我豈不是要喊小夏知青嫂子了?說起來,我還真有點喊不出口呢,這小夏知青雖然比我長了兩歲,但那模樣嫩生生的,明明還是個乖妹仔嘛!」
邵振軍也猛點頭:「對頭,振洲哥,你這是老實驢偷麩子,不哼不哈地把就我們沙壩大隊,哦不對,我覺得應該是整個公社,最鮮亮的那朵花摘回家了,哈——」
邵振軍只「哈」了一聲,嗓門就硬生生被卡住了,卻是在桌子底下捱了他老婆王春梅一記狠踩。
王春梅的心情,有些複雜。
原本,她還想著把邵振洲這個年紀大是大了點的「香餑餑」攬回自己孃家咧,沒想到人家就有主了,而且,人都是有攀比心理的,想到以後要和夏居雪做妯娌,自己無論是容貌、學問、見識,都比她矮一截,不定還被人在背後瞎比較,她就不得勁兒。
更氣人的是,邵振軍這個遭瘟的臭男人,還當著她的面,花兒草兒地誇起其他女人來了,當她是死的不成?
邵振軍被踩得齜牙咧嘴的,桌上之人全都看到了,男人們不好出聲,何改花親自出馬,剜了兒媳一眼,丟給她一個警告眼神後,才在媳婦兒討好的訕笑中,遲疑著說了自己心頭的隱憂。
「振洲啊,你怎麼想到要娶小夏知青哩?我不是說小夏知青不好,那姑娘長得糯米粑粑一般,就是我老婆子,都打心眼裡稀罕。但這娶媳婦兒,畢竟是大事,總要是同一路人,才能長長久久!」
「這小夏知青,畢竟是從城裡來的,別看在鄉下幹了三年農活,但那副斯文款款掐指濕手的模樣,一看就不是能長長久久在農村落窩的。」
「而且,這老話說得好,『一個人再能,當不了四面牆,旗杆兒再高,也要有兩塊石頭夾著』,小夏知青家裡,就只有個弟弟,屋頭畢竟也太單薄了點,我的意思,找個屋簷大的媳婦兒……」
「你真是,頭髮長見識短的婆娘想法!小夏知青再是城裡人又怎樣,廣播裡都說了,『下鄉知青像雨水,貧下中農像海水,雨水落到海水裡,自然而然的也變成了海水』,這幾年,城裡來的女知青嫁給我們貧下中農的,多了去了!」
第22章 那年那封信
何改花話沒說完, 就被?邵長弓一一懟了回去,嗓門吼得山般響。
他瞪著婆娘,繼續道:「就憑振洲這?人品, 別說是城裡來?的知青,就是縣裡的女幹部,振洲都娶得!再說了, 憑振洲的本事?,還需要娶個屋簷大的婆娘給他撐門戶嗎?他自己, 外加我們整個月灣隊姓邵的, 都是他屋頭?的大梁!振洲, 別聽你嬸子瞎咧咧, 你想娶哪個, 就娶哪個, 叔支援你!」
一直沒有說話的五叔公, 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小?盅酒,還是邵振洲帶回來?的大麴, 他隔天喝一小?杯,倒也?沒什麼大問題,喝安逸了,才眯著眼?睛,笑眯眯地表起態來?,也?算是為這?事?拍下了最後的響板。
「這?成?親過日子, 是兩口子的事?情,心頭?願意, 才能過好, 這?小?夏知青,我看著也?不錯, 別看長得一副棉團團的樣子,但?內裡也?是有自己主意的,就像一團棉花包了坨鐵,看起來?軟和,掂起來?卻是蠻重,是個能過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