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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居雪咬著嘴唇,忽然間,似乎下了決心。
只是,內心深處,仍帶著幾分不確定,這幾分不確定,讓她不由詢問出聲。
「你,為什麼想娶我?」
就是面對真槍實彈的演習都能從容應對,冷靜沉著地指揮手下官兵迅速展開指揮所布設、隱蔽偽裝等行動的邵振洲,難得地重重吁了口氣,沒有直接拒絕,那就好。
邵振洲靜氣凝神,漆黑的眼眸緊緊盯著夏居雪帶著幾分困惑的臉蛋,語氣沉緩,眼神真摯。
「我這些年在部隊,身邊都是一群糙漢子,不是搞軍事訓練,就是抓農業生產,每天的日子,倒是過得熱火朝天的,人也被邊疆的朔風冷月磨礪得越發粗糙。」
「但說實話,我也不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石頭人,也想和正常男人一樣,找個和心和意的姑娘,老婆孩子熱炕頭。」
「小夏知青,我想告訴你的就是,我之所以想娶你,是因為,那個人是你,原因,就是這麼簡單!而且——」
邵振洲頓了頓,眼眸裡各種情緒交雜,決定對夏居雪再次來個交心亮底,話語直接而坦蕩:「或許,你不相信,但其實,三年前,我給你寫過信後,一直盼著你的回信……」
男人的話裡,有著說不出來的暗示意味,徹底把夏居雪給愣住了!
第20章 擦耳山往事
夏居雪的思緒,一下子跨越時空,穿回到了三年前。
那一天,她跟在邵振洲的身後,一大早就摸黑從月灣隊出發,一路經公社、縣城、專區,最後,到達省城汽車站後,邵振洲還堅持把他送到了省人民醫院,而彼時,已是下午四點多鐘。
「我晚上8點的火車,不急,你是長弓叔付託給我的,我打了包票,總要把你安安全全地送到目的地。」他當時如是說道。
他在醫院待了約一個小時,和舅舅舅媽談了談月灣隊的情況,還安慰了弟弟許久,期間,父親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一次,知道是他一路送她回的省城,還感謝了他,他也從善如流地和父親說了幾句話……
然後,他剛走不久,護士就把100塊錢塞到她手裡,說是一名做好事不留名的解放軍同志給她的,她當時就猜到了,肯定是他。
彼時,舅舅舅媽還一臉感慨,說他是個好人,不愧是領袖領導下的人民子弟兵。
對於他的這份好心,她心裡很感激地接受了,但那筆錢,她還是打算要退回去,她特意從邵長弓那裡問到了他的部隊地址,給他寫了一封感謝信,不久,就收到了一封標有「邵寄」字樣的回信……
夏雪夏低垂眼眸,回憶著三年前那封信裡的內容。
邵振洲在信裡,具體寫了什麼,她已經忘記了,只隱隱約約記起,信裡除了告知已收到她的匯款單,讓她節哀順變以外,似乎還提及,以後她若有什麼事情,可以給他寫信,還有革命友誼什麼的……
但在彼時的她看來,那封信應該就是對她上一封去信的「禮尚往來」而已,只是,如今卻聽到邵振洲說,他一直盼著她的回信,夏居雪腦海里猛然又掠過了孟彩菱曾跟她說過的那句話。
「賴明月偷偷打聽了他的部隊地址,給人家寫過信呢,不過,那位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一直沒回……」
難道?
夏居雪因為腦海里飛速閃過一個念頭,不由抬起頭來,猛地看向邵振洲,似乎看到他的眼裡有什麼東西在閃爍。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女孩子特有的矜持心,卻又讓她雖心有猜測,卻是最終不知如何開口,但即便眼下心裡有些亂糟糟的,夏居雪覺得,無論如何,她還是很有必要對那封回信解釋一番。
她道:「那段時間,我爸剛走,我心裡很亂,很多事情,都顧不上,你的那封信,我就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