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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目光轉向夏居雪,眼裡帶著疑惑:「你們三個,怎麼自己來街上了,隊裡其他人呢?」
第5章 聳聳毛兄弟夥
不怪邵振洲有如此疑問,從月灣隊到蘭橋公社,按照成年男人的正常速度,要走盡三個小時,老弱婦孺時間更長,而最最關鍵的是,中途還要翻越一座大山——歇腳嶺。
歇腳嶺,顧名思義,就是爬完山後要歇個腳才有力氣繼續走下一段路的意思。
大西南多山,和其它需要一刀一刀闢進去開路的深山老林相比,比如月灣隊老一輩曾經的居住地、邵振洲兒時生活了七年的擦耳山,歇腳嶺自然是不夠陡峭險峻讓人望而生畏的,但它也很是有幾道深溝大梁,偶爾還有猴子、狐狸等野生動物跑出來嚇人。
用社員們神神叨叨的話來說:「那野猴,笑得狗、狗的,最喜歡把大姑娘小媳婦拉回去睡覺當老婆,還會吃小娃兒哩!」
所以,男人也就罷了,膽小的女人是很少敢獨自來往公社的,更別說夏居雪三人。
夏居雪何等聰明,聞絃歌而知雅意,對於邵振洲的疑問,秒懂。
她忙解釋道:「居南前兩天發了高燒,大隊衛生所的赤腳醫生給開了安乃近,燒還是不退,隊長就讓振國送我們來了公社衛生院,大夫說要打點滴,今天才能出院,我之前就跟振國說好了,讓他今天午飯後到歇腳嶺山腳下等我們。」
公社到月灣生產隊的路程雖遠,但也就是歇腳嶺比較難走,且人煙稀少,有一定危險係數,其他路程雖然也是山路,但沿途都有村莊和田地,時不時就能遇見行人,並不危險。
只是,令夏居雪沒有想到的是,剛走出公社不遠就倒黴催地被兩個潑皮無賴漢給歪纏上了,無端惹了一身的不快。
夏居雪話音剛落,夏居南也小小聲道:「原本,姐姐是讓囍娃兒也跟著振國哥先回去的,囍娃兒心好,硬是要留下來陪我,還有,我那晚發燒,也多虧了囍娃兒呢,是他發現我不好,及時叫了大人……」
夏居南小小的心裡,充滿了對囍娃兒的感激之情,初來月灣隊,他原本還有幾分忐忑,怕給姐姐添麻煩,怕隊裡人排斥他,卻沒想到,多數人都友好得很,他還交到了一個十分要好的朋友。
聽了弟弟的話,夏居雪也不由地揉了揉囍娃兒的腦袋,由衷感激道:「嗯,那晚的確多虧了囍娃兒,要不然,居南就這麼燒一晚,還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罪!」
夏居雪對囍娃兒,同樣滿是感激。
弟弟居南是父母的老來子,比她小了整整十一歲,兩個月前,剛過來投奔她,就借住在囍娃兒家,這孩子仗義得很,往日裡的處處關照就不說了,這次弟弟生病,更是一路陪伴,讓她既感動又無奈。
被夏居雪姐弟倆先後一頓花式誇讚的囍娃兒嘻嘻一笑,小胸膛一挺,像個小大人般嘚瑟起來,對夏居南嘿嘿嘿地挑了挑眉毛。
「我都說了,我們兩個是聳聳毛兄弟夥嘛,就像五叔公說的那般,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你病了,我當然要留下來陪你,嘿嘿!」
邵振洲看著兩個小傢伙的這一番「哥倆好」,唇角也不覺勾了勾。
曾幾何時,他也曾有過這麼幾個要好的兄弟夥,一起進山放牛、砍柴割草、爬樹抓鳥、下河捉魚,一晃這麼些年過去,他們早已老婆孩子熱炕頭了,只有他還是個冷鍋冷灶的光棍蛋……
想到這裡,他的視線又不由自主地掃了夏居雪一眼,這回來頭一天,就在半道上因緣巧合地遇上了心裡第一個想見的姑娘,還來了一番「英雄救美」,咳咳咳,讓他心情挺複雜的。
邵振洲向來就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他內心的起起伏伏,自然無人能探曉深究。
與之相反,囍娃兒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