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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全窩在杜牧之的腦袋裡,甩都甩不掉,憋在心裡又是添了柴火燒得心頭焦躁。
「滾蛋。」杜牧之也懶得掩飾了,猛地用力一個肘擊撞在晏淮左肩側,用了十足的力氣,反震的自己手肘都發疼還是沒能撞開晏淮左箍緊的手臂。
「鬧呢你跟我。」
失策,失策。晏淮左也是一陣頭疼。愛情谷的氣氛太過曖昧,又或許因為傳說樂章氤染的夜色太好,杜牧之走在月色裡,實在是勾得他魂不守舍,哪怕有了七七八八的猜測他還是沒忍住想要一個確鑿的答案。
兩個人之間明明有了那種感覺,卻遲遲不能更進一步,即將分別他更是害怕就此錯過。
晏淮左無可奈何,自己這麼多年的自由不羈終於在這裡折了戟,悠悠歲月裡撞見了這麼一個人卡在心彎彎那兒上不去也下不來。他一向極其的自信,偏偏此時此刻沒了把握,面上一向能穩住的笑也斂了下去,手上的力氣也失了分寸。
應該是每一步都只貼近一點點,冒犯一點點,不斷讓杜牧之收了約束,最後畫地為牢。然而都壞在了今夜,懷俄明的山野裡。
還沒等晏淮左仔細想好怎麼繼續開口,杜牧之就趁著他分神之際,用右臂卡在晏淮左的腋下,背彎用力,大腿往他腿窩處一橫折,一個漂亮的背摔就把晏淮左摔在愛情谷濕漉的泥地上。
這裡的土地聆聽過千百年來每一對璧人的私語,逐漸泡軟在他們望向彼此的眼神裡,因而太過溫柔,一把就攏住了晏淮左,竟然沒讓他覺得疼。
杜牧之已經走遠了,把他一個人晾在這裡。
晏淮左也起身,只想著盯著這無邊的夜,看看能不能撕破這幕布看到後面藏著什麼東西。這夜幕太幽邃,垂在杜牧之的眼睛裡讓他怎麼也看不清楚杜牧之的心。
「愛情,愛情。」這個時候連晏淮左自己也迷茫了,一開始只是見色起意順應這裡,享受著曖昧的感覺,那麼現在呢?
懷俄明是荒野,杜牧之腳下是這蔚然歲月裡的花海綠泉,晏淮左一路奔疾,入而止渴。
第二次買醉。
杜牧之一個人坐在卡座,不要命地往嘴裡灌著粗糙的谷酒。愛情谷是太過溫柔,而這裡的酒卻和懷俄明其他地方的無異,甚至因為情感的精釀入了喉更辣幾分。
安娜姑娘已經出來了,金髮碧眼蒙著面。
小酒館裡粗紅著脖子的壯漢更是起勁兒,笑噓聲瞬間炸開在廠子裡,吵得杜牧之頭疼。他本來就有點散光,現在借著酒,更是把暗濛濛的光線揉碎在眼前,只能隱約看見那女子一手扶著鋼管,雪白的奶跟著愈加猛烈的鼓點一起晃著。
男人們都坐不住了,憤憤起身嘯目而視,伸脖吹哨者,呆若木雞者應有盡有,或墜涎,或抽氣,眼底儘是欲色。
倒別說,就這個氣氛,杜牧之自己都有點感覺了。
看著想著,轉了一圈兒又繞回晏淮左身上,越想著他此時此刻是不是在哪張床上徵戰,一場酣暢淋漓的性,杜牧之那股子無名的火就越旺,蹭蹭往上騰。燒得腦袋也不清醒了,非得拿著手裡的糙酒澆上去讓它燒個徹底才好,最好是把人都給燒穿!
杜牧之猛地把杯子一摔,這點兒聲音當然會被淹沒在喧鬧的酒館裡。
「年輕人少喝這麼多酒。」
杜牧之突然感覺自己的肩頭被拍了拍,轉過頭看去才發現自己背後的卡座正坐著兩個男人。
一個長得俊朗些,另一個更秀氣些,準確來說是文質彬彬的,都和這裡的一切格格不入。光看長相也不過三四十的樣子,說的話倒是老氣橫秋。
杜牧之腦子昏得有點厲害,也不想多說,光是搖了搖頭。
「小年輕正傷心著呢,阿來你讓他一個人靜靜。」京腔裡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