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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你又為什麼呢?」只一瞬間,晏淮左把所有的心緒都收了起來,話尾又掛上了那一點點曖昧的,輕佻的笑音。
「沒你那麼精彩。就是和朋友,他愛跑,我也跟著去了就這樣而已。」杜牧之搖了搖頭,也沒再多說。
不知不覺間,他們就已經快過了山腰,一條蜿蜒隱蔽的小路通向山頂,而另一條更寬敞一些的做了賽道,轉折向山下延去。
「得找個時候再來這兒到山頂去看一看才好。」晏淮左指著小路,身子卻要向下走。
山頂的景色一定迷人。他這前三十年的人生看了太多的山,卻始終難越過人心裡的那一座。晏淮左偷偷定下了,也就幾年後,他一定要再回到這裡,來到這個岔路口,可能是自己一個人,他也要到山頂去看一看。
那裡的風景無關自然風月,他可以望著今時今日自己和杜牧之走上來的路,懷念懷念在懷俄明中裸奔著的蔚然歲月。
卡斯珀的整條線路大體分為兩部分,山下從鎮中作為起點,四分之一程都是典型的砂石路,阻力十分大,非常考驗選手換擋點油的火候,一味的蠻幹只會適得其反。而其後半程都是盤山公路,懷俄明的山有多險自然不必多說,山石林木無一不在嘲諷著妄圖攀越而上的人,最後通向終點的便是一條從半山處綿延下來的泥濘土路,幾處轉折,甚至朝外翻了十度。
杜牧之跟著晏淮左大概走了一圈兒,有了個大概的模樣後心裡的底兒直接被卸掉。他跑過國內的crc的組織者和選地都要規範嚴謹得多,縱然有危險但仍有多種保障措施,而此處,一切都突顯了一個隨意。
野。
正常開都得一步一小心,生怕哪個轉彎的地方沒控制好發生意外,更不用提在比賽中每個賽車手都得飈著速度。
晏淮左提了兩桶水過來,兩個人步子再快,看了一圈山路下來都已經到後半夜了,一身的汗,口乾舌燥。
他也沒急著喝,光盯著杜牧之哐哐往下灌,又問:「別煩,最後一遍,真的可以嗎?」
賽路險峻程度連他也沒有想到,語氣都變得格外嚴肅和凝重。
「哈,爽。」水是被冰鎮過的,這會兒喝下去更是如久旱逢甘霖,從裡到外的舒爽,汗已經開始被風蒸騰,一點一點帶走身體的熱量更是涼爽。
杜牧之擦了擦額上的汗,反而這次他沒有急著回答晏淮左,認真思索了片刻道:「放心吧,沒問題。」
晏淮左點了點頭,招呼著杜牧之:「快走吧,再晚一點那摳門的老闆說不定都不供應熱水了,這個時候還是別感冒了。」
一語成讖。兩人回到旅店的時候,老闆早就睡了,理所當然的,熱水被他掐了。
「媽的,這傻逼,回來我一定得在s上好好幫老闆招攬招攬生意。」晏淮左臉色著實是有點臭,前面預定的時候說好的供應24小時熱水等等,結果來了這裡才發現每一樣都是哄騙。
「喲,你還能是網紅不成?」杜牧之正擦著頭髮,整個背都是通紅的,晏淮左也一樣,剛才兩個人在浴池裡搓灰搓得都用力,後面泡著水倒沒覺得太冷。
「不跟你吹,好歹十多萬個followers,基本都是在外面跑的,可給他們避避雷。」晏淮左報了一串,杜牧之跟過去搜了搜,發現倒真如他所說。
基本都是風景和賽車的照片,定位遍佈世界各地。簡單翻了翻,在杜牧之腦中也沒留下太多的印象,除了很多張裡晏淮左在皮卡旁爽朗的笑著,自由而熱烈的靈魂。
走了大半夜,太累,晏淮左睡得極快,不一會兒他沉吸的聲音就淺淺撓在杜牧之耳廓邊。杜牧之沒急著睡,看了看躺在旁邊的人,還是點了一下手機,這夜裡,晏淮左的s又多了一個預設名稱的粉絲,混跡在機器人大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