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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幼崽冬季的成活率本來就不高,喬納森都不敢想那三隻熊仔在皚皚冰雪中艱難前行的樣子。
「就是這種郊狼,狡猾得很,等著別的動物先咬死獵物再找機會上,坐享其成。或者看誰要撐不住,立馬就撲上去撕咬。」喬納森眼裡冒著火光,他一瞬間已經想到了郊狼跟在」達瓦」後面,看著母熊羸弱,幼熊嗷嗷待哺,撲上去落井下石。
「其實你本可以給她下麻藥帶回來,等到傷好了再放回去。」晏淮左覺得如果換了自己,自己一定會這麼做。
杜牧之卻搖了搖頭。「規則。」,喬納森也一笑,「對。」
「正如我們跟拍動物的蹤跡一樣,除非是那個物種真的瀕危到世界上就只剩下那幾隻,不然就算是要落入他物的口中要做了飽餐,我們也絕對不會幹涉。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就是大自然的規則,我們無權插手。」喬納森嘆了口氣,接著道,
「更何況「達瓦」已經有些熟悉我的氣味了,如果我再把她救回去,萬一她對人類哪怕只少了一點戒心,稍微猶豫那麼一下,說不定日後就要命喪那群混蛋的槍管之下。」
晏淮左點了點頭,心想自己果然幹不來喬納森的行當,換了自己不可能忍住不插手。「你倒是適合。」想著想著,他突然對身邊正朝遠處張望的杜牧之一笑。
「什麼?」杜牧之沒太明白。
「沒什麼。」
最後一個攝像機,被喬納森安在了大斷崖下的一塊橫木上,那橫木懸在湍急的流水之上架於兩岸之間,能夠以最好的角度瞰向這片最後的獵場。
即使是現在,仍然能看到偶或有魚從崖上越入下端的流水,經過兩岸灘塗。
現在水位已經比入夏時低了不少,多了很多供給落腳的地點,不過下自暗流洶湧,薄冰設陷,一個不注意落入水裡絨服吸了水,捲入兩向相對的湖底逆流中就休想再掙脫開來,只能做了湖底一輪又一輪苔草的肥料。
喬納森在一眾被雪壓彎了腰的植被面前,躬身聞了聞,良久才在一株枯木前頓足,挑了一根木棍輕輕翻掇著雪面,一會兒的功夫,雪泥糅雜,還能看見掩在下面還算比較新鮮的糞便。
「老喬,快看這裡。」晏淮左正蹲在另一處,指著斷了的木樁子。淺雪之下,能清楚地看見某種野獸的抓痕橫斷了木頭原本的紋路。
「是它,一定是它。」喬納森聲音都有些顫抖,三個人相互看著彼此眼底的青色,相視而笑,這次終於開懷。
「快點兒把相機取回來,這次一定能錄到一些東西。」
「你看仔細點兒聽見了沒?跟在我後面看見哪能過你再走。」喬納森已經先行一步探路了,而晏淮左還沒囑咐完,杜牧之就一腳邁開跟了過去。
「喂!」晏淮左喊了一聲,杜牧之就跟沒聽見一樣,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也緊緊跟在杜牧之後面。
三人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各自憑著自己的經驗尋著在水上的落腳點。起先都很順利,慢慢晏淮左吊著的心也往下放了放,誰知就在快要接近的時候,杜牧之一腳踩在假冰之上,跨擦一下右腳就要陷了進去,帶著四周冰面紋裂,一圈兒又一圈兒向外擴散。
驟然失了平衡,整個人的身子都歪向一邊兒就要砸進河裡。
「趕緊趴下去!」晏淮左就在他後面,這一剎那甚至連魂兒都要飛跑了,眼疾手快地用左臂用力攬住杜牧之的腋下,把人給往上抬了抬。
杜牧之自然知道,接觸面積越大,冰面受到的壓強就越小,兩個人慢慢貼緊在冰面,一點一點向外挪著身子。等晏淮左死死抓住橫木的一截站起來,撐著體重一腳懸空探過身子,右手奮力夠到了杜牧之衣服帽子的一角,慢慢順著他的力氣才把人給挪了出來。
「還好嗎!」喬納森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