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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冠卿振聾發聵地說道:「我上中學的時候看過一篇著名的戲劇,叫《玩偶之家》,故事中的女主人公娜拉因為無法忍受痛苦的家庭生活,最終離家出走,我十分佩服她的勇氣,也欣賞她的覺醒。」
「但等我上了大學,讀到了魯迅先生那篇演講稿《娜拉走後怎樣》,我才發現我以前居然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一個女人如果沒有學歷、沒有工作經歷,完全離開了家,離開了父母、離開了男人,走向了社會,該要如何生存下去。」
「魯迅先生曾一針見血的指出,在舊社會,娜拉或者也實在只有兩條路:不是墮落,就是回來。因為如果是一匹小鳥,則籠子裡固然不自由,而一出籠門,外面便又有鷹,有貓,以及別的什麼東西之類;倘使已經關得麻痺了翅子,忘卻了飛翔,也誠然是無路可以走。還有一條,就是餓死了,但餓死已經離開了生活,更無所謂問題,所以也不是什麼路。」
「那時我忽然明白,我們女人光有勇氣和覺醒是不夠的,那並不能給女人真正的退路。」
「魯迅先生發表這篇文章是在1923年,距今已經快一百年了,如果我們女性在已經覺醒了一百年後的今天,還是隻有這兩條路可以走,那不啻為一種巨大的悲哀。
「女性需要經濟基層,需要平等的社會地位,而對普通女性來說,要實現這一切,只有透過教育和工作。」
臺下鴉雀無聲,所有人尤其是女人們都睜大了雙眼,她們被這樣充滿力量的女性宣言所震撼,臉上的悲苦漸漸地被堅定和剛毅的神情所取代。
「所以身為女性的我們,不能總是消極的等待,不能每每在不幸降臨的時候,只會說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女性的命從來都不該是命薄如紙。但要改變這一切,並不是一個人,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需要大家共同的助力。」
溫樂在臺下注視著她,她高高的站在主席臺上,仍如第一次所見那般,閃耀著迷人的神采,只是現在她魅力已經不完全是因為她的絕色容顏,強大的人格、銳利的稜角、勃勃的野心以及悲憫的情懷,讓美麗只能淪為她的陪襯。
只要她站在那裡,只要她是梅冠卿,她就有足夠的理由令人迷戀,令人俯首。
梅冠卿揚起手臂,縱聲高呼道:「我討厭任何意義上的雌競,這是男權社會發明出來用以瓦解女性團結最可惡的東西。把女性培養成善妒,狹隘,無知,是他們善用的伎倆。我也相信真正愛護女性的男人,更希望號召女性覺醒,更願意生活在一個男女平等的世界。我們女人從來不是生性如此,我們可以有比肩男人的所有美好品質,巾幗不讓鬚眉不是一句空話。」
「我們當自強、我們當團結、我們當友愛,我不希望大家做溫室被呵護的花朵,我更希望大家都有能力站出來主動要求被委以重用,而不是再把自己侷限在誘惑者、美人或者女性敵對的角色中,更不要把自己困在互相嫉妒、互相傷害或者單一的母親的角色裡。」
說到此處,場上頓時掌聲雷動,爆發出沸騰的歡呼聲,
女員工們全都站了起來,對梅冠卿報以山呼海嘯般的應和。
梅冠卿微笑且有耐心地等著場上熱鬧的聲音慢慢消退,衰頹了這麼久的企業需要這場酣暢淋漓的宣言作為強心劑。
「當然光講奉獻不談回報是畫大餅。」梅冠卿輕笑道,「目前,公司已經重新修改了新的規章制度,就是要給大家建立更加暢通的晉升和學習渠道;其次公司會落實所有正式員工的社保繳納問題,保證大家安心工作;而最重要的是,我們還會透過更多的方式和手段,幫助大家打破孤立的狀態,構建健康良好的人際關係,促進大家建立起像男性兄弟那樣的姐妹情誼。」
最後,梅冠卿振臂一呼,「姐妹們,只有我們團結一致,女性力量